30/07/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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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義廉恥:沈從文清洗女廁所

內地出了一本彩色精印配上精美圖片的《邊城》,使沈從文這本小說大放異彩。我是少年時代看香港電影《翠翠》而開始認識沈從文的,其時沒讀過他任何一本書,甚至回國後也讀不到他的書,直至改革開放後,我才有機會讀《邊城》等小說,只覺中國現代小說思想性《阿Q正傳》第一,藝術性則是《邊城》第一。

「文革」期間,本來規規矩矩在博物館整理文物的沈從文,卻被紅衞兵造反派勒令打掃街頭廁所,而且是女廁所。沈從文說:「我在政治上不可靠,但道德上相當可靠,我打掃的女廁所之乾淨,沒有任何一位女士不滿意!」

有一個女記者訪問沈從文,聽了這事後說:「你真的受苦受委屈了!」沈從文悲從中來,大慟,立即擁着女記者大哭一場。這一幕應該拍成電影!

其實,早在一九四九年,郭沫若在香港就判定沈從文的政治死刑。他指沈從文是「粉紅色作家」。意思是別人是以黑色、藍色的色彩反共,沈從文則是以粉紅色的色彩來反共,更能迷惑人民。其實,沈從文早年從不寫反共文章,他是聞一多新月社成員,詩歌寫得未必好,但其散文、小說的詩意則是無人可及!

沈從文在解放後是不可能再寫出《邊城》一類小說,因為創作不自由,處處受官方掣肘,且是根本不懂文藝的官員指手畫腳。趙丹說得好:「管得太具體,文藝沒希望!」

劉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