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7/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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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打長擊:父親背影太沉重

內地有些學者語不驚人死不休,像北京外語大學副教授丁啟陣在其網誌批評,朱自清的《背影》是無病呻吟,文中朱父違反交通規則,且朱父曾經納妾,故應從中學課本中刪去。

丁啟陣的指摘根本不值一哂,這好比老師對林語堂叼着煙斗做封面的書面露鄙夷,不屑地說:這人無視吸煙危害健康,他的書教壞細路,連他編的字典也是毒草,要一舉掃入垃圾桶!

像丁啟陣那樣嘩眾取寵的「學者」,內地多的是,有人指這種「學者」是「半票批評家」,欲以己之昏昏使人昭昭,而使已經混亂的場面,顯得更加迷失。在這樣的氤氳氣氛裏,不少侏儒儼如大師,而真正優異的作品,往往缺乏鼓勵,甚且寂寂無聞。

有些人心目中的理想學校,是孩子們能寫出像韓寒那樣文字優美、邏輯清晰的文章,也能在見到奧巴馬時大方地用英語向他提問題;下課後孩子們在運動場上歡喜飛奔,不怕寒風酷暑;每周他們能為更需要的小孩做些服務,和孤兒院的孩子一起玩;他們學習美德、學習科學,他們要成為人類世界中明亮的燈燭。

不過,若然教師只愛站在道德高地,評論《背影》並非基於文學本身,而是糾纏於作品之外,指朱自清「性羞怯」及「戀童癖」等,這樣的所謂「批評探討」,只會淪為鬧劇。

多幾個嘩眾取寵的學者,正應了有人感嘆:我們已進入小時代,大時代已結束了,小人物、小動作、小心眼、小動盪、小拆遷、小遊戲、小老婆……把《背影》剔出課本,父親的形象便會光亮高大了嗎?

洪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