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難以甩開北京

金正日分別在○○年、○一年、○四年和○六年訪問中國，之後由於平壤進行第一次核試驗，不但令由中國作東道主的六方會談破功，更使北京領導人很沒面子；之後中國沒有在安理會制裁北韓上投反對票，金正日接着又進行第二次核試，中朝關係大幅下降，中國甚至加強了邊境的解放軍力量，對北韓的援助也下降到「吊鹽水」的水平；後來儘管關係回升，中國領導人也訪問平壤，但關係再也回不到「鮮血凝成的友誼」的程度。

由於金正日體弱多病，深居簡出，因此他這次中國行始終給人無限聯想。筆者相信，金正日再訪中國，最為重要的標誌是他還是要投靠北京。在金正日進行第二次核試之後，他即已認定北韓是一個核武國家，企圖以此為籌碼，實現與美國單對單談判，直至與美國建交。適逢奧巴馬上台，調整了前任小布殊的單邊主義強硬路線，對平壤採取較為開放及溫和的態度，同時又因為「捉放越境兩美國女人」事件，促成了前總統克林頓訪朝，以及後來的美朝高級官員接觸對話。但始終美國對金正日沒有信任感，還是要求北韓回到六方會談模式徹底解決棄核問題，才再與平壤談關係正常化，這實際堵塞了平壤甩開中國之路。

迫使金正日重投北京懷抱，更重要的是其國內經濟崩潰及需要扶持接班人。去年底北韓貨幣改革慘敗，傳說具體執行的財政部長朴南基被槍斃，北韓經濟已到崩潰邊緣，幸虧中國的「有限度援助」維持穩定。可以想像，北韓百姓其實對金正日施政已達敢怒不敢言的地步，金正日要扶持三子金正銀接班，不能不靠中國。

中朝構築新共同體

現在的問題是，北京應該如何處理與金家父子的關係。毫無疑問，過去中朝那種特殊的「鮮血凝成的友誼」已不復存在，現在中朝關係就是一個大國和一個鄰居小國的關係。中國不可有大國沙文主義，欺負一個貧窮的鄰邦，但是也不能讓惡鄰侵害了自己的利益，而更為高明的策略就是有效地影響和控制其政策走向，為中國的最大利益服務。

如果北京只把眼光放在六方會談、北韓棄核，那是陷入美國的思路，美國製造的朝核問題其實「箭」最終是射向中國。此外，也不能將對北韓的援助視為傳統的國際主義精神，而是真正作為影響和控制北韓政權的工具。如今，北京的目標應是引導金家父子尤其是金正銀走中國改革發展之路，並以此融入中國的經濟體系。中朝構築新的共同體，北韓是得利的，也符合中國的戰略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