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列出各行各業的可死亡人數，而且都與產量相連：生產百萬噸煤炭的死亡率是零點七九；道路交通方面，行車一萬架次死亡率是一點一五；火災死亡人數控制在總人口的百萬分之一點九。在官員的眼中，這些要死亡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只是生產過程中消耗的原材料，或者損毀的工具。

這幾年該省礦難頻仍，死人不少，因而有「滴血的煤」一說，現在才知道，原來當局對煤的「血含量」都有了規定。

這計劃可不是鬧着玩的，一經推出，各市縣、各部門都要切實執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死亡人數超標，一超標，官員升職的希望就成泡影了。然而，事情的發展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一場礦難，一次連環車禍，都可能令死亡人數超標，官員還能升官嗎？

不過，數字是可以變的。可是隱瞞死亡人數不犯法嗎？就看做得是否有技巧了。按中國法律，未見屍體不算死亡，只能算是失蹤。到其時，把死亡人數往失蹤人數「轉移」，就不超標了。烏紗保住了，說不定還可以混個「安全生產先進單位」的榮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