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4/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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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香齋:幸福陀飛輪

今屆會考中文科試題鬧得滿城風雨,其中閱讀理解部分選取了散文家張中行的《自嘲》,洋洋灑灑三千八百字,這個年頭的學生多看圖像少看文字,別說只有七十五分鐘作答,要完整看畢整篇文章,少說也要花上兩年。

《自嘲》一出,即被應屆考生譽為史上最強的極品,「自嘲」兩個字已打低「屈機」、「O嘴」,一躍成為今年潮語流行榜榜首。不少九十後更趨之若鶩,以「自嘲」為題開設多個群組,組成「自嘲團」「去吧!去吧!」之餘,同時亦積極地在網上發揚「人必先自嘲而後人諷之」精神。至於精神領袖嘛,那當然非張中行莫屬,有考生矢言「我呢一世都會記得張中行呢個自嘲人」。

這也難怪,此文艱深難懂,書包拋得通篇皆是,別說中五學生不明解,我疑心即使原作者翻生再世作答,也可能落得肥佬悲慘收場。是以考生滿心狐疑,不排除是存心拉低今屆合格率,用以烘托出來日文憑試之成功。

愚見以為,如果出題的考官有心整死會考生,根本不會挑這篇長文,而是會黑心地選來董大才子的肉做文字,一句「筆底斑駁的記憶和蒼茫的留戀,偶然竟滲出一點詩的消息」,已夠令考生當下嘔吐大作,雞皮疙瘩直冒,兩眼一翻,當堂倒地殉末代會考。

不過話說回來,不管選甚麼散文,也很難滿足每一個會考生,我建議不如選用當代偉大詞人黃偉文寫的《陀飛輪》,不過三百多字,「就算搏到,伯爵那地位和蕭邦的雋永,賣了任性,日拚夜拚,忘掉了為甚麼高興」,易明易解,應該不會再有任何怨言吧。

白廣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