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反對意見的是中國人民大學校長紀寶成，綽號「紀寶寶」。哎呀，六十多歲的人了，還被呼為「寶寶」，不感到彆扭嗎？我想起來了，台灣新黨主席郁慕明訪問人民大學時，紀寶成曾在歡迎詞中猛拋書包，其中有「七月流火，但充滿熱情的豈止是天氣」之類的抒情語句。「七月流火」源自《詩經》，意思是當南方天空出現火星時，天氣就要轉涼，可見這「火」指火星，非指天氣炎熱。據說紀寶成特別提倡國學，當年首倡在人民大學樹立孔子雕像，誰知他對孔子所編的《詩經》內容竟然是一知半解。

話說回頭，紀寶成反對高校取消行政級別當然有理由。他說，當一個社會以行政級別來衡量所有人的社會地位時，取消高校的行政級別，就是貶低教育。這話說對了一半，中國人以當官為人生最高理想，如今連妓女都要分級別，譬如有媽媽級、部長級等，高校分行政級別也就見怪不怪，譬如紀寶成是副部級官員，其住房面積、工資、醫療、交通、出差一天要補貼多少錢、家中可僱幾個保母等等，全部跟他的級別掛鈎。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一旦取消紅頂子，紀寶成之流跟路人甲同等，肯定「甚麼都幹不了」！

中國教育早被貶得不能再低

但若說取消行政級別就是貶低教育，則未免誇大其辭。中國的教育早被貶得不能再低了，教授博導抄襲論文成風，丟醜丟到國外；大學生畢業後殺豬、當搓澡工已非鮮見；最近還有大學生競相做掏糞工，成為大新聞。有人調侃道，大學培養掏糞工，連糞都沾上了文化。

在我那個年代，能夠受高等教育的人不多，大師級人才倒不少。但新中國建立六十年來，每年教育撥款簡直是天文數字，可惜至今沒有出產過一個諾貝爾獎得主，有造詣的專家僅「雜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等個別幾個人而已，而袁隆平本身根本沒受過太多高等教育。

老實說，中國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大學，只有衙門而已；中國也沒有多少純粹的學者，只有官僚而已。培養不出大師級人才，有甚麼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