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2/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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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看今朝:知識分子異相言行不一

魏晉南北朝是中國最黑暗動亂的時期,這個時期的知識分子,最多言行不一的「異相」。我一九七五年與北京大學中文系教師蘆荻談話時說:「知識分子一遇麻煩,就愛標榜退隱,其實,歷史上有許多所謂的隱士,原是假的,是沽名釣譽。」

這方面的例子不勝枚舉,就像大家熟悉的「石崇鬥富」。石崇是靠搶掠商賈「以致巨富」的怪人,此君官不小,奢靡之名更是遠播,卻偏愛舞文弄墨,寫了《思歸嘆》、《思歸引》諸多詩篇,反覆宣稱自己「志在不朽,傲然有凌雲之操」,知道其為人的自會覺得搞笑,一如香港的曾蔭權搞了個「回家真好」的動畫向市民拜年;一想起每當香港有事時,曾蔭權必逍遙快樂做其「離岸特首」,這動畫反而有點反諷的味道。

雖曰尚清高 個個要官職

石崇在當時的知識分子圈只能靠邊站,倒是其友潘岳,是文壇上有名的人物,此人除嗜談老莊,更愛為文造情,如在《秋興賦》中表示要「逍遙乎山川之際,放曠乎人間之世」。可是,《晉書.潘岳傳》揭其底:「性輕躁,趨世利。」指他和石崇等人常在權貴賈謐的大門前,「每候而出,望塵而拜」,一幅奴才相表露無遺。

石崇、潘岳的言行不一,南宋理學家朱熹一語道破:「晉宋人物,雖曰尚清高,然個個要官職,這邊一面清談,那邊一面招權納貨。」如此矯情的人,言與志反,文豈足徵?像清談派的代表人物郭象,我讀《晉書.郭象傳》時,批註是「郭象無行」。

對於這種「異相」的知識分子,我最看不起他們。我欣賞唐朝武則天稱帝時的朱敬則,這人和寫《過秦論》的賈誼一樣,都熟悉歷史,善於從歷史中總結經驗教訓,都有視人民力量為國家興衰、帝王成敗的重要因素這一進步政治思想。我對朱敬則的批註是「政治家、歷史家」。

朱敬則生性耿直,有一次,御史大夫魏元忠和鳳閣舍人張說被誣陷,將處死刑,「諸宰相無敢言者」,獨有朱敬則上書武則天,申述這兩人無罪,並慷慨陳詞:「元忠、張說素稱忠正,而所坐無名。若令得罪,豈不失天下之望也。」魏、張二人在朱敬則的幫助下因而免死。我相信像朱敬則這樣有勇氣的政治家,若因游說武則天失敗而入獄,依然會做到「鋒鏑牢囚取次過,依然不廢我弦歌」的坦蕩蕩。

洪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