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2/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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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言雋語:天降橫禍

婦人歸家途中,遭一名墮樓七旬老婦壓斃,當時婦人還差一步就走到簷篷,想不到這一小步之遙,竟爾永遠也跨不過。

「天降橫禍」似乎已經被用濫了,但除了這四個字外,大家還能想出其他形容詞麼?這件事最讓人感到無力的是,想找個人怪罪也不成──雖說人類在悲劇前是渺小的,人死也不能復生,但起碼也得告訴我誰要負責嘛。可「高空墮人」錯固不在途人,墮樓者亦非自殺,只是晾衫時不小心失足,本身也是另一宗悲劇。

天降鏹彈,你固然可以詛咒擲鏹狂徒;落馬洲六死車禍,醉駕司機肯定是千夫所指;土瓜灣塌樓,大家都知當局驗樓不力難辭其咎。可今次是徹頭徹尾的意外,人們能不鬱悶嗎?

生命無常,讓筆者想起John Lennon在送給他兒子的歌中唱道︰「生命的無常,往往在你滿腹大計時發生。」想不到一語成讖,John Lennon唱出這句後不久,即被瘋狂歌迷槍殺。

歸家婦人對未來生活有何規劃,外人不得而知,據說當時正購買香燭和生果回家,準備拜神及祭亡夫。其夫兩年多前在一場工業意外中喪生,捱得過喪夫之痛,卻躲不掉天降橫禍,令人無限悲嘆。

想起另一首由Abba樂隊唱的《贏者通吃》,其中幾句歌詞︰「眾神好像在擲骰子,他們的心卻是冰冷的,他們玩得高興,可凡間某人卻因此失掉摯愛!」歌裏說的是男歡女愛,說穿了不就是失戀,但兩個死於非命的人,可不是鬧着玩的。如果世上真有主宰,那這場骰子遊戲也太過分了吧!

陸智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