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2/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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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投槍:數貪官污吏還看今朝

本文重點
人們常常說「升官發財」,我在《沙》一文中曾討論升官與發財的關係:「其實這兩件事是不並列的,其所以要升官,只因為要發財,升官不過是一種發財的門徑。」我還說:「他們都是自私自利的沙,可以肥己時就肥己……財從何來?是從小民身上刮下來的。」

「升官發財」一詞出自晚清小說《官場現形記》,第四十四回,寫到申守堯的太太埋怨丈夫:「人家做官是升官發財,誰曉得我們做官是愈做愈窮,眼前當都沒得當了!」一席話說得申守堯羞愧難當,為官多年,非但沒有發財,家裏更窮得無米下鍋,只能靠典當度日。

大家都知道,《官場現形記》反映晚清官場黑暗,然而像申守堯那樣的窮官卻還有不少,這與《紅樓夢》所說的「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有差別。事實上,在我生活的那個時代,並非個個官員都能中飽私囊。要論升官發財的黃金年代,則是今時今日,只要有一官半職,都有機會晉升「先富起來」的一群。最近,重慶市司法局前局長文強出庭受審,被指控家財逾三千多萬元,其中僅約四百萬元可以說明來源,當局在他家中查獲大量貴重物品,有現金、字畫、古董、名酒、首飾、藝術品等,簡直可以開一個博物館了。

與其他貪官一樣,文強斂財之道不外乎賣官、索賄以及收取轄下娛樂場所的保護費,平時送禮的就更多。文強的太太說,逢年過節都有人送紅包,每年都有數十萬元的進帳,而隨着文強官位提升,有求於他的人更多,送禮的數額更大。其實,文強本人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財產,有兩個細節可以證明,一是文強知道風聲緊,將財產轉移,有次他將兩大疊錢交給部下收藏,部下清點後通知他,一共是二百七十萬元;二是文強聽到起訴書指控他有十六處房產時,驚嘆:「我原來有這麼多的房產!」

天下烏鴉一般黑

在內地官場,文強的官階不算高,貪的錢也不算多,全國像他那樣搞不清自己財產、房產有多少的貪官,真是不知凡幾,原因只有一個:錢財來得太容易,而房產大多是贈送的,或半賣半送、明買暗送。最近,接連有高官慨嘆樓價太貴,買不起樓。沒錯,即使是部級高官,也不過一萬多元月薪,單憑工資當然買不起樓,但全天下有幾個高官會傻到拿自己的勞動所得去買樓呢?

周紹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