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2/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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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香齋:賴活不如做河童

廣州一名十六歲懵懂少年突然狂性大發,亮出刀子指嚇親生老母,質問:「你為甚麼要生我?」這廝當然是不折不扣的逆子,但可同情地理解,他的提問確是相當深奧的哲學問題。

我相信小子一直以來飽受困惑,苦無出路,校內老師沒有教,叔伯親友絕口不提,他也許曾到過新華書店,把那套《十萬個為甚麼》翻爛,只找到一大堆「地球跟冥王星距離」等毫不相干的冷知識,始終也不知道為甚麼媽媽要生他下來。

事實上,這亦是做父母最難回答的問題。如今小朋友性知識相當豐富,他們知道接吻可致疱疹,卻無論如何生不出一個B來;他們亦深明人可以登上毛坑爆石,宇宙亦可能是一場大爆炸的結果,但說人類是由石頭爆出來,就有違現存的科學知識了。

所以當小朋友問起,家長能亂蓋怎麼樣的解釋呢?難道說要為人類文明得以千秋萬代延續下去,或者是為了響應煲呔曾的千萬人口號召麼?別來那一套好不好,天知地知,說穿了,還不是因為衰鹹濕,為着一時快感而已。

相比之下,河童這種東西的世界比人類文明得多,日本文學大師芥川龍之介在那本《河童》述之甚詳。原來河童出世前,河爸爸會對着河媽媽的肚皮問個明白,是否願意來到這個亂七八糟的塵世活受罪,要是河BB死命不肯,那就只好拉倒。

這位廣州小朋友儘管出生得心不甘情不願,畢竟已成事實,也就別太鑽牛角尖了好嗎?以後活得不爽別讓母親難受,大可自行把天靈蓋刮光,以河童頭投回母親河去吧!

白廣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