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真冷，還下着雪，刮着北風。山東省臨朐縣有個因違反校規被老師罰站的小男生，凍得直打哆嗦，他穿着一套舊校服，沒有棉衣，也沒有圍巾，腳上是一雙白飯魚球鞋，本來就單薄的身形，在嚴寒下顯得更弱不禁風。

小男生在冰天雪地已站了三、四個小時，又餓又凍，盼望早點結束體罰，但老師遲遲未有出現，一定是出去喝酒了。他最討厭老師一天到晚酒氣熏天，還經常打罵學生，像他這樣成績不好又無錢請老師吃喝的學生，日子當然不好過。

為甚麼老師還不回來呢？難道是喝醉了把他忘記？小男生凍得受不了，他想偷偷地溜回宿舍睡覺，但又不敢，萬一被發現，那就不是罰站不准睡覺那麼簡單，可能會在全校大會上點名批評，那就更丟臉了。不行，還是繼續站吧。小男生已經凍得嘴唇烏黑，頭腦也不大清醒了，他想跑回家，但怕惹媽媽生氣。家裏很窮，供他上學不容易，要是半夜回家如何向媽媽解釋？他覺得慚愧起來。

北風呼呼地刮着，刀子般刺入他的肌膚，他想起安徒生筆下的賣火柴的小女孩，但她至少還有一把火柴可以燃燒、取暖，而他卻沒有。恍惚之間，他好像看見父親從遠處走來。父親生前對他很好，經常抱着他、哄着他，現在，父親還是那麼慈祥，雙手將他抱起，向黑夜的盡頭飛去，愈飛愈高，到了那個沒有貧窮飢餓、沒有教育腐敗的地方。

第二天，人們發現小男生死在水溝中，一名老師欣喜地說，他死得很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