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9/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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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投槍:李大釗理想還未實現

李大釗被公認為「第一個用鮮血染紅中共歷史的人」。他是我的朋友,我曾寫文章悼念他:「我最初看見守常先生的時候,是在獨秀先生邀去商量怎樣進行《新青年》的集會上,這樣就算認識了。不知道他其時是否已是共產主義者。總之,給我的印象是很好的:誠實、謙和、不多說話。《新青年》的同人中,雖然也很有喜歡明爭暗鬥,扶植自己勢力的人,但他一直到後來,絕對的不是。」

我又說:「他的模樣是頗難形容的,有些儒雅,有些樸質,也有些凡俗。所以既像文士,也像官吏,又有些像商人。這樣的商人,我在南邊沒有看見過,北京卻有的,是舊書店或箋紙店的掌櫃。」這樣一位中國共產黨創始人,在我的筆下卻是如此「凡俗」,如此形象不夠高大……所以,有人斷言我魯迅若活到共和國時代,必定成為「右派分子」無疑,哪還有可能當中國左翼作家聯盟的盟主?但我要堅持我的文筆,我要說:「李大釗確確實實是那個模樣!李大釗也確確實實是偉大的共產主義導師!」他被張學良的父親張作霖殺害了,而張學良這個日本侵華時的敗軍之將,後來卻變成中共最好的朋友,真是匪夷所思。《魯迅全集》中,我無一段文字痛罵蔣介石,但我有痛罵張學良,你可說我思想糊塗甚至反動,但我有自己的觀點,我不是任何政黨的喉舌。

禁止思想絕對不可能

李大釗有《危險思想與言論自由》一文,我頗為共鳴。他說:「思想本身沒有絲毫危險的性質,只有愚暗與虛偽是頂危險的東西,只有禁止思想是頂危險的行為……危險和恐怖,都是愚昧造出來的,都是黑暗造出來的。」他又說:「人生第一要求,就是光明與真實。只要得了光明與真實,甚麼東西、甚麼境界都不危險……禁止人研究一種學說的,犯了使人愚暗的罪惡。禁止人信仰一種學說的,犯了教人虛偽的罪惡。世間本來沒有『天經地義』與『異端邪說』這樣東西。就說是有,也要聽人去自由知識,自由信仰……禁止思想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思想有超越一切的力量。監獄、刑罰、苦痛、窮困,乃至死殺,思想都能自由去思想他們,超越他們。這些東西,都不能箝制思想,束縛思想,禁止思想。這些東西,在思想中全沒有一點價值,沒有一點權威。」

共和國建政一甲子,我唯一寄望於中國共產黨的,就是他們在「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堅持毛澤東思想」的同時,能夠堅持李大釗的教導,這才對得起成千成萬的先烈,才對得起血紅的歷史。

周紹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