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8/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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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大地:中國改革又到了關鍵時候

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年,時不時就會引發一場改革向哪裏去的大爭論。雖然胡錦濤宣布今後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甚麼,沒有人說得清,各方政治力量都可按照自己的意願進行解釋。說到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就是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

上月初發生在吉林通化鋼鐵的工潮,看似一宗平常的群體性事件,但實際上觸及了中國改革的本質,再次引發中國改革向哪裏去的爭論。

工潮事件發生後,官方主導下的輿論,指摘這些工人打死建龍集團派出的總經理是「別有用心」,抗拒改革,這些工人是刁民,是改革的絆腳石;但民間的輿論則認為,地方政府與奸商官商勾結,賤賣國有資產,改革相當於剝奪工人的合法權益,這樣的改革實際上是倒行逆施。因此,很多網民對通鋼工人的行動給予支持與同情,有人甚至喊出「咱們工人有力量」的口號。

通鋼工潮引發反思

隨後,內地網絡掀起一系列的討論:「改革的目的是為了誰?」「改革是不是就是出賣國有企業?」「資本是不是只有民營資本才是資本,國有資本是不是資本?」「甚麼是國有情結?工人為甚麼會有國有情結?」「私有制是不是改革的目的?」「私有制不是社會主義」……各界通過通鋼工潮事件,對改革進行了一場集體反思。

這場反思的矛頭,實際上是指向國有企業改革私有化過程中種種不公與黑幕。本來,按照官方的宣傳,改革是為了企業更有活力,工人有更好的福利,但從通鋼的改革重組來看,改革沒有提高企業的活力,工人不僅沒有得到提高福利,甚至連溫飽都解決不了。這樣的改革結局,自然令工人憤怒。

中國過去三十年的改革,其造富過程是以盤剝工人和農民為代價。中共過去起家及執政的基礎,就是工農聯盟,但如今這兩個階層卻是改革中的失勢群體,不論經濟地位和政治地位都每況愈下。從某種意義上說,中共主導的改革,是一種揮刀自宮。

社會階層矛盾激化

鄧小平當年提倡改革「不討論不爭論」,但今天人們之所以要屢屢提出來爭論,顯然這個問題牽涉到廣大老百姓的基本利益,社會階層矛盾達到了激化,這是改革出現了重大的偏差。

最近,內地披露鄧小平一九九三年時的一段談話:「十二億人口怎樣實現富裕,富裕起來以後財富怎樣分配,這都是大問題……解決這個問題比解決發展起來的問題還困難。」說明鄧小平在晚年已意識到新自由主義式的改革後患無窮。其實,無論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任何改革都要考慮百姓和民眾的利益,都要講和諧發展,不能少數人富得流油,多數人無法生存,那就會出現社會不平衡,那富人也別想過安樂日子。

馮海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