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書院可毀，其所以毀，是因為其教學和研究內容都是「八股」之類「干祿工具」，這些只是一種玩物，稱不上有用。但是，從「研究的形式」這一點來說，「書院比學校實在優勝得多」。我指出，當時的學校有三大壞處：第一，「師生之間沒有感情。先生抱一個金錢主義，學生抱一個文憑主義，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第二，「用一種劃一的機械的教授法和管理法去摧殘人性」，「學校乃襲專制皇帝的餘威，蔑視學生的人格」；第三，「鐘點過多，課程過繁。終日埋頭上課，幾不知上課之外還有天地，學生往往神迷意怠，全不能用他們的心思為自動自發的研究」。

我指出學校「壞的總根在使學生立於被動，消磨個性，減少性靈，庸俗的隨俗浮沉，高才的相與裹足」。我說：「回看書院，形式上的壞處雖然也有，但上面所舉學校的壞處，則都沒有。一來是師生的感情甚篤，二來沒有教授管理，但為精神往來，自由研究；三來課程簡而研討周，可以優游暇豫，玩索有得」。但當時的學校有一項特長，就是「研究的內容專用科學或把科學的方法去研究哲學和文學，這一點是書院所不及的」。我的結論是：書院和學校，各有所長，可取長補短，主張「自修大學取古代書院的形式，納入現代學校的內容，而為適合人性，便利研究的一種特別組織。」

高官施政方寸大亂

上述觀點是不是歷久彌新呢？辦學校，照我看最重要的還是教師和學生感情要好，教師要誨人不倦，循循善誘，學生對老師要尊敬，這樣，教學工作可收事半功倍之效。漢代文人劉向說：「吾不能以春風風人，吾不能以夏雨雨人，吾窮必矣。」教師對學生要起春風化雨的作用，學校要有春風化雨的環境，那麼，學生行差踏錯的事就很容易解決。

香港不是學校校長，而是政府高官「襲專制皇帝的餘威，蔑視學生的人格」，要推行甚麼校園驗毒試行計劃，又說要學生自願才驗，這真是荒天下之大謬！若是學生學會吸毒了，會自願報名驗毒嗎？那不等於投案自首？沒有吸毒的學生又何須自願去驗？高官施政方寸大亂，由此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