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對香港的中小學教育滿肚怨氣：「香港的教師待遇算是頗不錯了，為何我讀那麼多年書，還是沒有碰上幾個好老師？」校長說：「待遇是不錯，但社會地位低，所以確實沒有多少人才。」我又問：「記得沙士時一職難求，學校請人常常收到幾千封求職信，為何不趁機吸納人才？我看那些銀行請MT也不過是千裏挑一，為何人家可以選出精英，你們就不能？」他說：「應徵的人多是多，但跟應徵銀行是兩碼子事，別說精英了，說得上合用的也沒有多少個。」我有點咄咄逼人：「既然好教師可遇不可求，那是否應該先把差的淘汰掉，將機會讓給新人？」「我們學校以前就有一個老油條，批改作業馬馬虎虎，每日回來學校遊魂。」「這種人在商界早就被炒了。」「是的，但我們學校由政府資助，炒人程序異常繁複。雖如此，我還是把她炒了。」「你做了一件好事。」我說。「然後，她向廉署投訴我貪污，折騰了足足五年。為人師表者，傳道授業得過且過，卻可為了這點私人恩怨與你沒完沒了。」校長呷一口茶，呼出一口嘆息，說：「這種人，我還會繼續炒下去。」

我看着窗外的維港夜色，所有繁華璀璨，一一化為海面上的虛無倒影。我知道，這種勇於任事的校長，幾近禿枝孤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