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捲入「捐款門」風波而人格大受質疑的余秋雨，近日主動透露一段軼事，指有次與季老見面，吃飯前，季老堅持要「更衣」。余大發感慨，指季老這麼德高望重的人與年輕小輩吃飯還堅持更衣，體現其人格偉大。這話乍聽是讚揚季老，但難免令人質疑是否借季老「敬重自己」而自我吹噓，因為能令季老敬重的人，應是大師中的大師吧。

可惜，季老飯前「更衣」這回事，很可能另有其意。在古代，若主人不喜歡訪客，通常會說「上茶」，其實就是「送客」，若客人還不知趣，主人會說我要「更衣」了。這「更衣」等於下達逐客令，臉皮再厚的人都得起身告辭而去。

為甚麼更衣等於逐客呢？因為古人講更衣就是上廁所的婉轉說法，如同現代人去「衣帽間」、「洗手間」或者「化妝室」。《三國演義》提到赤壁之戰時，有「須臾，權起更衣，魯肅隨於權後」之句，翻譯成大白話，就是「過了一會兒，孫權起身上洗手間，魯肅跟在他後面（有話要講）」。可見季老「更衣」是送客，竟然被理解為尊敬小輩且延留吃飯，實在是莫名其妙。

季老走了，其人生中到底有無這一段更衣插曲，已無可考。可以肯定的是，季老屍骨未寒，還有剩餘價值，想借他光環的人肯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