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6/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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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投槍:富婆頭髮價值連城

我的《吶喊》小說集中有一篇《頭髮的故事》,你讀了必有萬千感慨。頭髮,真把中國人害苦了。其中有個N說:「老兄,你可知道頭髮是我們中國人的寶貝和冤家,古今來多少人在這上頭吃些毫無價值的苦呵!我們的很古的古人,對於頭髮似乎也還看輕。據刑法看來,最要緊的自然是腦袋,所以大辟是上刑;次要便是生殖器了,所以宮刑和幽閉也是一件嚇人的罰;至於髡,那是微乎其微了,然而推想起來,正不知道曾有多少人們因為光着頭皮便被社會踐踏了一生世。」

N雄辯滔滔:「我們講革命的時候,大談甚麼揚州十日,嘉定屠城,其實也不過一種手段;老實說:那時中國人的反抗,何嘗因為亡國,只是因為拖辮子……我的祖母曾對我說,那時做百姓才難哩,全留着頭髮的被官兵殺,還是辮子的便被長毛殺!我不知道有多少中國人只因為這不痛不癢的頭髮而吃苦、受難、滅亡。」

那篇小說寫於一九二○年,將近九十年了,中國男人不留辮子了,女人也多數不留辮子。但女人若留有辮子,絕不會「毫無價值」,反而可能價值連城。你若保留了慈禧太后的辮子,不問可知,你就是個億萬富翁。有一本當代小說《庚子風雲》,鮑昌著,其中有一段神來之筆:「別看那拉氏(慈禧太后)春秋已高,今年六十有四,其髮卻是又黑又長,並無幾根霜莖。值班的太監非常小心,將其黑髮分為兩股,輕輕置於耳後,以一種女人才有的嫻熟手法,將兩綹黑髮分別編成辮,然後挽成一髻,會於頭頂,用兩枚碧玉長簪橫貫其間,這一髮髻形式,與眾不同,既莊重,又灑脫。」

一般來說,男子會珍惜所愛女子的秀髮(或辮子),睹物思人。但慈禧太后的辮子與愛情無關,她已年逾花甲,你若喜歡,那是因為她有巨大的權力、巨大的財富,她的辮子自有獨特的魅力和價值。

慈禧百密一疏未防賤男

我還是很佩服慈禧太后,她是中國歷史上最有權力的女人,武則天是女王,但慈禧垂簾聽政,可以指揮光緒皇帝。她以「秀女」身份被選入宮,並沒有甚麼特殊的身世背景,但是她卻憑着與生俱來的天賦,利用其高超的「借權之術」,一步步將各種權力集中到自己手中,一步步登上了權力的頂峰,成了無人能加以約束的普天之下的「老祖宗」和「老佛爺」。慈禧雖然是一個女流之輩,但論起她擅權的手段來,可以說比起歷史上任何一位野心家來說都不遜色。在攫取權力寶座,實現了垂簾聽政之後,她為了逞威作福,大肆擅權,逐漸將權力集中到自己一人手中,使朝廷大臣只知道一切都聽從太后的旨意,而不敢有絲毫違抗。但是,慈禧百密一疏,沒有提防身邊的賤男,以致她的財富被掠奪,名譽被敗壞。

周紹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