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跟朋友閒談，對方談到某些品格低下的寫作人。我問怎看出來，友人說出一些例子。我以為只有行內人知道的事，原來行外人都可以看穿。

英國作家狄更斯對妻子、情婦和子女都不見得好，但跟讀者無關。他熟悉英國法律，以小說寫出打官司爭奪遺產的愚昧和荒謬，更塑造不少品格高尚的角色，讀者看的是小說，作者傷害的是他身邊的人。

有些人眼中只有錢，收錢歌頌「客戶」，不斷寫高明鱔稿，模糊社會道德界線，甚至指黑為白，將濫權瀆職的「客戶」假裝為好人。這樣品格的文人也許對身邊的人都好，只是愚弄讀者，以潛移默化的形式破壞社會。有些人自私陰暗，不斷抄襲偷橋，嘲笑和踩踏同行，以謊話掩飾庸俗無知，每日掙的都是黑暗的錢。

這個世界自然有人宅心仁厚，有人陰險歹毒，無論遇上哪樣的人都是正常的。然而，要是一個地方不斷讓品格低賤的人名成利就，任由誠實的人忠忠直直終須乞食，這樣的城市再也沒有前景。

人在做，天在看，其他人也在看。一個人本質如何，始終有人看見，只是看見的人未必說破。

破壞社會的人還是及早回頭的好，別忘記《紅樓夢》兩句話：「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