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愈過愈隨意,連月餅也沒有吃,更別說是賞月或者甚麼。老實說,今年中秋究竟是星期六還是星期日我到現在仍然不太清楚,就只是知道,家裏仍然堆着很多不知道是誰送來的、過了中秋也不會吃的月餅,傳統的、冰皮的、新派怪口味的,老實說究竟是今年還是去年擱到今天的,我到現在仍然不太分得開來。

年輕時候中秋是怎麼過的呢?在家裏吃完飯,陪家人把摺椅搬上天台,擺好生果月餅,就開始拜祭。那時候很期待中秋是因為中秋節家人才會買又大又豐滿多汁的水晶梨回來吃,還有蘸沙糖吃的楊桃,全部都得拜祭完才能吃,為免中秋當晚去完夜街回來,水晶梨和楊桃都給家人吃光,所以我必須等到拜完神,吃過楊桃與水晶梨才能出動跟友人會合,而那些年,我們一群無所事事的同學都會看場九點半,或者直接到石澳大潭燒烤,霸爐這些事情,當然就交由住得較近或者沒有家人約束必須回家吃飯的同學代勞了。

如今家裏又有了天台,燒烤爐也在,可就是沒有了年少時候對BBQ或者一群人去瘋去玩的那種興頭。對中秋最實在的感覺也不過只剩下晚上遛狗時跟街坊話題盡了,大家一起抬頭聊起今天月亮圓不圓而已。忽然我跟狗狗愈來愈相像,因為中秋對我們來說,都彷彿變得遙遠而失去意義,也不過是其中一個下來放風的晚上而已,就算周圍飄來濃烈嗆人的燒烤氣味與屬於青春的笑聲,我們都無動於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