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非繁忙時段跟友人坐在港鐵車廂閒聊,友人身旁有女聲大喊:「好嘈呀!」由於車廂寧靜,我以為附近乘客用手機看電影,那句只是對白,然後用回耳機,所以,只有一句。

我繼續說話,友人低聲以單字附和。一個站後落車,我問那句「好嘈呀!」不是罵我們吧,友人笑說正是罵我們。我真是笑不出來,經常有人指我說話太細聲,聽不到我說甚麼,不可能用到嘈字。

友人說聽到女人大喝一聲時,裝作不經意的偷望她,見她怒氣沖沖,相信有情緒毛病,不敢再說話,以免刺激到她,不知她會做甚麼。香港的醫生只管保障同行收入,堅拒外地醫生來港就業,精神科醫生尤其短缺。近日有診斷為精神分裂的七十五歲病人排期覆診,排到兩年後才可再見醫生。有些抑鬱症病人也沒有時間跟醫生詳談,好像看傷風感冒一樣,看兩眼就下一位,再排期等下次覆診。

那句「好嘈呀!」未必罵我和友人,可能是女乘客跟腦海的聲音說話。在大都會生活,冷漠已是常態,整個車廂的人都沒有理會她。

想起某天聽到隔鄰車廂的大叔開手機聲響聽老歌,我望過去,看見坐在他附近的人紛紛走到其他車廂去,沒有人勸止他,包括我,接近他不知可會觸怒對方,後果無法估計……城市人的冷漠是這樣煉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