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想引用《尋找法律的印迹》，看看一宗在法律框架下「不守法」的事。話說在1735年的美國，出版商J.P.Zenger出版了一份《紐約周刊》，不時有作家、漫畫家在報刊中提到紐約的新任總督柯斯比貪婪成性，不擇手段地斂財，還有眾多諷刺他的評論及漫畫。《紐約周刊》以言論自由為原則，來稿照登，結果被新總督告上法庭，沒收全城《紐約周刊》並焚燒，更告Zenger的出版社煽動叛國罪！經過審訊後，法官就引導陪審團判他們有罪。一位良心律師，就想到不如說服十二位陪審員推翻法官的引導，律師這樣說：「你們有權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聽！用自己的良知和理解，對自己同胞們的生命、自由或財產作出負責任的裁決……擺在你們面前的，不僅僅是一個可憐的印刷商的案件，也不只是紐約的案件，它事關美洲大陸每一個人自由的生活，這是一個事關自由的案件……我毫不懷疑，你們今天的行為，將會是一個保護我們自身、我們後代和我們前人的神聖基礎。法律已經賦予我們一項權利─那就是自由！讓我們自由地說出真實、寫出真實，暴露和反對這塊土地上的專制！」結果當然戲劇性之餘，也定下美國後來的文化基礎。十二名陪審員破天荒、集體地一起「目無法律」，置當時的法律規定於不顧，並不理大法官再三引導，全體一致說出Zenger「無罪」！這個歷史事件，令我感到非常唏噓，第一，別人二百多年前已有為良知違法的文化基礎，第二是香港法律界還有多少人記得這個個案呢？第三，必定有人跑出來說：「自由、法制、良知無國際標準！」咁又係，文革時紅衞兵殺了數以萬計的人，卻一個民眾都無上過庭受審！標準好唔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