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在內地醫院實習半年，面對面問過的不少醫生，個個都不信有鬼，沒有例外，外科老師甚至認為肯定無鬼。

在手術室資源短缺和藥物不足的年代，不少人在老師施手術途中死去，隨即被抬走，換上另一病人。老師那時忙到由早到晚站在手術室，近乎不吃不喝，捱不住才要護士遞瓶奶讓他用飲筒吸兩口，幾乎連廁所都不用去。

我轉彎抹角的問了許多遍，老師才說大饑荒時期見過許多死人，那些屍體層層疊疊的堆在附近，他隨手一指，我望出去倒不覺特別陰森。

城市人的生老病死都在醫院，生死是自然的。我真的不明白為何有人容許自己變成賤人，賤有賤的定義，不必多寫一千字解釋，難道生存幾十年就是要用來害人和踩人上位嗎？

醫院常有病人離世，有些人在睡夢中離去，有些人看見以前認識的人在附近，跟家人說起，大家才想起那些人早已不在，但將近離去的人已經忘記，彷彿跟老友相約飲茶或打牌似的。死亡就是這樣的一回事，並不可怕，只是該走的自然會走，沒有人可以帶走分毫。有些人品格卑劣，即使享盡榮華富貴，始終得不償失的。

我們待人處事要顧及仁義道德，人天生有良心的。即使說謊可以欺騙全世界，仍有天知、地知和說謊者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