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到小學談閱讀，老師希望我教寫作班，我見學生反應好，樂意教班。

我要了解學生程度，第一課先讀默，選用西西的詩《可不可以說》，隨即知道有幾個資優生。由於學校推行共融教育，有個聽障學生要我掛上學校提供的咪高峰說話，才能從耳機聽到我的聲音。我沒問誰是聽障學生，只問是否全班聽到，讓學生自在上課就是。

有幾個學生難以集中精神，有個看來視力有點問題，他們完全跟不上，甚至放棄，問兩句就知道他們有讀寫或學習障礙，我首次遇上這樣的學生。

下課後，老師說沒想過這些學生報名，他們懇求父母讓他們讀寫作班，為免他們失望，給他們上課機會。我聽到額角滴汗，跟自己說必須想到有效方法教導他們，讓他們在閱讀和寫作上均有進步。

我要學生下次交回五百字作文，老師說部分學生不可能寫五百字，可跟進那些學生作文的。我說不用，他們寫到多少字就多少，讓他們領略寫作樂趣就是，字數並不重要。

學生問為何要看西西的詩，我開玩笑說：「西西是香港作家第一位啊。」幾個學生瞪大眼問：「你是第二位嗎？」

呃細路就是這麼容易，我認真說：「我不是第二位，剛才說笑的，作家和書籍都不排名次的，大家喜歡看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