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友人談起面試新人，大家說不少人欠缺常識，有個朋友笑說見過大學畢業生的筆試卷像麥兜寫字，中英文都不知寫出甚麼來。

在內地實習時，我無法估計某些病人反應的。例如有個瘦骨嶙峋的女民工到骨科求診，照X光後，發現她的脊骨關節有毛病。

醫生問她的睡床是怎樣的，她說睡木板床，醫生建議買床褥，因為她太瘦，脊骨跟木板硬碰，會令情況轉壞。

民工說沒餘錢買床褥，醫生說幾十元的都可以，主要是保護脊骨。民工重複說無錢，我說那幾十元是必花的，要麼買床褥，要麼用來求診，後者要花的錢更多。民工依然不明白，醫生說大家講到那麼白，趕快買床褥吧。

朋友聽我複述，認為民工裝傻扮懵，想醫生送她床褥。我說不可能，內地人都知道醫生不可能貼錢行醫，那個民工蠢到匪夷所思而已。

讀書人要煽動無知的人是容易的，在人類集體悲劇之中，惡毒的人是少數，他們通常聰明，懂得利用人性盲點，煽動群眾互鬥或攻擊他們塑造的「敵人」，以血流成河換取個人好處。

友人認為大部分內地人習慣說謊，我沒有統計，只知內地有不少誠實的人，亦有習慣說謊的，還有少數人是蠢到語無論次，講真話都像說謊，他們都不想那麼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