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谷與我

喜愛一種食物,很多時候是因為童年的情意結。小時候看《兒童生活小百科》,讀到有美國人提倡以可分解的爆谷代替發泡膠粒粒包裝電器,在那個環保意識抬頭,連鎖快餐店都開始摒棄發泡膠的年代,甚有破舊立新的意味。那時候懵懂的我,就認定它是「好人」,從此愛上,到戲院定必央求大人買上一大桶,雖然一直搞不懂這樣子的黃毛小「榖」,怎麼會搖身一變成為朵朵白花。

後來看《十萬個為甚麼》,終於知道原來爆谷是粟米的一種,早在數千年前美洲的土著已懂得利用它炮製美味。與常見的甜粟不同,由內到外都十分堅硬,當爆谷被加熱,內部的水分轉化成高熱的水蒸氣,卻被困在不透水的外殼裏,惟有把顆粒內的澱粉軟化,要是再持續加熱加壓達到180℃左右,硬殼就會爆開,裏面的澱粉和蛋白質便一併被釋放,隨意擴張起泡;此時,它卻快速冷卻,固定成大小不一的Puff,鬆脆兼備。

再長大一點,王菲的《催眠》走進耳機,重複的歌詞「爆米花好美」把我催眠,加深了對爆谷的好感,比起加入沙糖、焦糖,甚至朱古力的口味,我就偏愛鹽味、牛油等鹹味選擇,到美國旅行逛巨型超市,二話不說就把24包裝的家庭裝微波爐爆谷放進購物籃,再運回香港慢慢叮個夠!站在微波爐前,聽着爆谷發出的「卜卜」聲,同時牛油芳香盈滿室,一切一切,都是本人由細到大習慣的期待。

Adr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