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物語:人需要多少地

香港人經常引用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其實沒有不如兩字,古人講求平衡,讀萬卷書跟行萬里路同樣重要,沒有高下之分。

到莫斯科旅遊的時候,同行的朋友帶大家到Novodevichy Convent and Cemetery去,據說是著名地標、名人雲集,不過,那兒名人早已躺在六呎之下。

歐洲有不少著名墓園,我不會刻意一遊,也不抗拒。莫斯科的著名墓園面積很大,那天陽光普照,讓樹木投下斑駁陰影,人走在光影下,好像走入印象派的畫裏。

墓園有不少天使雕像陪伴長眠的主人,不少墓碑上有十字架,也有十字架上多一橫的,因為有些俄國人信東正教。嗯,對於宗教標記,我認識不多,無謂班門弄斧,只是看見完全不同的十字架,那感覺很特別。

讀書人跟不愛讀書的人走在同一地方,前者看見的世界會更豐富。

托爾斯泰是基督教徒,我讀教會中學,不時逛教會書店的,曾買他的短篇小說中譯本,故事都有點說教味道,其中一篇名為《一個人需要多少地》。

小說寫有個男主角跟地主約定買地,地主表示只要他在日出前出發,日落後返回起點,他走過的路就是土地邊界,裏面的土地全是他的。

那人拚命走,趕在日落前圈起最大面積的土地,結果累死了─最終得到足夠放得下他的棺木的土地。

關麗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