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旅程：二十二年前

在深夜寫這篇文章時，窗外非常寂靜；還是靜一點好，比聽到槍聲好。沒想到已二十二年了，但一切一切還是那般清楚。當年正考會考，但多個月來的學生運動叫我怎可能集中讀書？那邊廂，差不多同齡的人正為國家未來仆心仆命；這邊廂的香港學生在求分數，為自己前途與高薪賣命。看此文的新一代，真的別以為當時在港的學生全都為民主運動而熱血，客觀講句，「冷血」的其實還是佔多數。

還記得當年參與過那百萬人大遊行，事後同學知道我有去，竟說：「唔叫埋我？叫我實去o架！」80年代的香港學生大部分是「政治冷感」。多少個中學午飯時間，買了本《百姓》坐在茶餐廳看，使我成了「怪獸」。血淋淋的場面沒有全面改變當年的後生，但影響了一小部分也就夠了。人類文明進化一向也靠小眾，別自我欺騙了！小眾成功後，大眾就坐享其成，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尤其中國人，翻翻五千年歷史，有良心的極少數，現在也一樣。

每年今天，也是少數人的痛心日子；幾百萬人中也只是幾千個人出現，不過也足夠了；那怕一個也夠了！甘地、曼德拉、德蘭修女……若大眾不是坐享其成的，就不會進化到現代版的人類了。夜了，寫多了，但當年的孤魂一個也不會少。今天的世界特別靜，只有小眾聽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