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旅程：國際大語言

一個成熟的地方，就得容許來自各方各面的語言存在，用一種語言壓制另一種語言，是不文明的做法。

在尖沙咀某銀行排隊時，聽到旁邊一個顧客跟職員傾談，轉個頭一看，是個身形高大的印度人；他說得一口流利的廣東話，看來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有時候他們咬字比我們更準確！同一時間，在前面不遠的櫃台，站着一個典型中國樣貌的人，他向職員慢慢地說：「請你講慢點，我唐話唔係咁好！」我心想，這必是華橋，「唐話」這個字，除了在洛杉磯及三藩市的唐人街聽過後，已多年未聞！還記得有一次，我坐飛機從香港到馬來西亞的古晉，機上乘客不多，飛行途中，一位馬來西亞空姐前來找我幫忙，因為有乘客說的話不明白，知道她是中國人，我也是中國人，空姐於是前來「求救」。那乘客是位婆婆，本以為她講國語，誰知一開口，對方是說舊式上海話，慶幸懂得一點點，搞清楚她要買免稅品。事後空姐向我連番多謝。

又有一次，我到東京淺草寺，參加他們的「時代祭」巡遊，我站在有利位置拍攝，四周都是「拍友」，旁邊站着個年約50歲的日本人，中途忽然開始跟我說起話來，日文我只會一些，但萬萬不能開口，會引發他不停地說，我只點點頭。但他還是不斷地說，也得想個辦法，不回應也不禮貌，想起了國際語言：手語。我指指耳，搖搖手；指指口，再搖搖手，代表聽不明日語也不懂講日語。男子看後很尷尬。那一刻想，他是否誤會我耳又聾、口又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