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跟書店經理到書倉找書，她順道替書店補書，見她拿了幾本仿古書重印的書籍，好像不想我看見，我匆匆一瞥，看見書名有房字，隨口問：「關於中國古代建築嗎？」

對方流露尷尬神情，含糊答：「講男女房事，有讀者買的。」

我不是刻意「誤讀」，當時滿腦子文史哲，頂多想到建築和藝術，未想及情慾專著，加上沒有細看書名才誤會，那時方知仍有讀者找這類古書的。

多年前有書店突然結業，老闆跟我說只能錢債書還。我匆匆捧了一堆書回家，每本只看書名，最近拿本來看，內容竟是意想不到的色情，書名是《普希金秘密日記》。

普希金（1799-1837）是俄國著名詩人，我以為《普希金秘密日記》像《安妮法蘭克日記》或《沈從文自傳》，能夠了解作者的時代及其心理轉折，想不到他的日記專注寫一件事─性。

普希金是19世紀俄國貴族，錢和女人從來不缺。我少看淫書，覺得這是看過最淫亂的，還未看完，也許見多識廣的讀者認為「保守」的。

普希金在日記慨嘆世界不公平，美人要跟5男（包括他）同床，個個隨傳隨到、鞠躬盡瘁。他要模仿美人跟5女同床，就只能到妓院花錢尋歡，還要被鴇母罵他作踐她的女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