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5/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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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中拾遺:有才又如何

最近常常聽到有人會盛讚某些懂得一點文墨的人有才,這些漂亮的帽子有時候還順手扣到我頭上來。每次聽到我總是忙不迭耍手搖頭,有甚麼才呢?Best of the Worst,贏輸也沒意思,被人拿來比較那刻已經輸了,還不如讚我一句長得帥算了。

可即使有才,還不等於你就能夠成功,被讚賞、被記取。當世道扭曲,無才又善妒者當道,有才反而見棄,甚至被群起而攻之。歷史上其中一個很有才的才子名曰王勃,卻沒多少人認識。有次他經過剛修葺好的滕王閣,看到閻都督在舉行落成大典,廣邀騷人墨客,打算讓他們把這天的事迹廣為傳頌,各人獻上文章一篇,好讓滕王閣成為千古佳話。而這本集子的序,《滕王閣序》,卻一直沒有人敢動筆。

閻都督在盛會裏備好紙筆墨硯,力邀在場各人,各人卻敬謝不敏—其實在座所有才子都知道,這根本是閻都督辦的一場大龍鳳,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女婿孟學士出風頭。

然而王勃這看熱鬧的卻不知就裏,竟一口答應,就要拿筆。這時在座各人搖頭嘆息,閻都督更氣得回到帳裏,孟學士也僵在那裏,臉色紫醬。後來,王勃隨想隨寫,一揮而蹴寫成經典《滕王閣序》,但卻得罪了所有人,沒多久他更在旅途中遇溺受驚,救起來沒多久就死了,死時才不過27歲。

有才又如何?有才華不一定有胸襟器度,有才華不一定懂得看人臉色。讓人暗裏驚嘆,卻聯手排斥,有才比無才還要難過。尤其,當周圍滿是無才有勢的掛名才子的時候。

王貽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