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出其不意控制克里米亞,讓投資市場風雲變色,烏克蘭局勢成為投資的烏雲,給全球罩下不明朗。白宮表示,俄羅斯會為其行動付出代價。如果俄國資產暴跌是代價,那麼代價已付出了:俄股暴跌一成二,蒸發六百億美元市值;盧布跌至歷史低點,迫使央行「施暴」加息一點五厘;主權債孳息與美國國債息差擴至二點六厘。

然而,相信強硬的俄羅斯總統普京對所謂代價,是預料在先並認為值得付出的。正如西方分析所指,這是普京有備而來的豪賭,反而亂了西方陣腳。且勿說俄國付出了代價,其實普京豪賭,全球被迫陪玩,市場都為此付出代價,美國歐洲也不例外。

接着值得市場關心的是,這朵烏雲壓頂,影響市場維持多久?今次是地緣政治殃及經濟或投資,現時對峙乍起,離進入政治解決尚遠,這朵烏雲勢將短時不散。市場傳俄國態度軟化,恐是美麗誤會。作為施壓,美國揚言聯袂歐洲制裁俄羅斯,若然成事,更因為雙方展開「制裁-報復」的鬥法,烏雲難散。

西方若制裁俄羅斯,肯定不是消除危機的開始,而是深化危機的進程,以制裁教訓俄羅斯,顯然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招致兩敗俱傷的做法。西方在俄羅斯有巨大投資,同時西歐相當依賴俄羅斯的能源,德國約四成天然氣供應來自俄羅斯,要實施制裁,德國就得先諗諗俄羅斯會不會報復斷其氣,美國搞制裁恐怕難以一呼百應。

既然烏雲短時不散,全球只能「硬食」這輪烏克蘭震盪,主要體現在三個層面:一是俄國本身。除了事發後的前期震動,隨後恐怕外國投資者會被普京的政治冒險驚嚇,即使當地股市預測市盈率僅四點七倍,也不會放手投資。通脹及高利率,可能加深當地發展經濟的困難。

二是西方對手。美國在俄羅斯和烏克蘭有大量投資,可能因事件陷於進退維谷的境地;至於歐洲,除了對俄貿易聯繫,還有金融互通,一旦出事,對於剛從危機走出來的歐洲,危害可大可小。歐元區央行行長德拉吉表示,烏克蘭局勢對歐元區經濟的直接影響是有限的。但德拉吉又非常關注事件的進展,顯示淡化言論只作維穩人心的口術。

三是新興市場。在前一段時期,新興市場已備受走資困擾,今次國際資金流更有避險藉口,加強走資的力度。尤其在新興市場的領頭板塊-金磚概念,一國又一國「淪陷」,恐波及最後堡壘中國,加深新興市場的風險色彩,引發經濟崩壞的化學反應,連累金融更受狙擊。

事實上,就投資而言,不同層面的風險及危害,並不是孤立的,總會互相牽連、互相拖累。即使被認為復甦勢頭最好的美國,想進入更穩健的復甦,很大程度有賴像中國這樣的新興國,具有良好的經濟增長,刺激更強的內部需求,換句話說,新興市場經濟淪陷必波及美歐。當前這朵烏雲正在擾亂全球復甦進程,盡快消除是各國利益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