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20利益撕裂 有共識無協調
二十國集團(G20)財長和央行行長悉尼會議召開在即,以發達國和新興國為兩大陣營,已提前隔空「交換意見」,表達對會議的期望。主調是經濟復甦,阻力是退市,雖然意見多多,但實效存疑,與以往的坐而論道、紙上談兵沒甚麼不同,金融危機之初搭建起G20時,那樣的齊心協力難以復見。
如何護航復甦,是發達國所關注;如何無害退市,是新興國所關注,勢形成議題輕重不同,而分歧與爭拗聚焦於退市。日前發達國中的德國及澳洲表態支持退市,基本代表發達國意願,脆弱五國之一的巴西也表明支持退市,亦算有代表性。由此可說,支持退市是G20共識。
應該說,新興國支持退市是糾結的,一方面認同、支持退市,另一方面退市引發的走資效應,是有危害性的。自美聯儲由放風到確認退市,一些新興國就處於走資煎熬中,走資未有完結迹象,尚未顯著走資的新興國,也難免有唇亡齒寒的恐慌。
整體上,非常規金融政策退市,是扭曲的糾正,沒理由反對。有的發達國開腔,警告新興國勿反對退市,有點小題大做。其實新興國的訴求不是反對退市,而是希望退市循序漸進,並且是具透明度的,盡量減低對新興國的衝擊,訴求當然合理。
然而,在全球弱經濟環境中,各國經濟表現分化,各有各的難題,退市要循序漸進,依何為序、怎樣漸進,並非是可以把握的。只能說退市盡量緩步,可望照顧到要求,但美聯儲「新組合」中,鷹派色彩漸濃,退市有加快腳步之憂,能否盡量緩步,新興國不無擔心。
美聯儲官員曾強調,制訂政策只會依據美國的經濟,而不會照顧其他。言論如同表明不合作態度,發達國官員紛紛教訓新興國,以改革矯正發展模式,而不是要求別國政策配合。相信新興國知道這一點,問題是矯正發展模式非一蹴而就,改革需要時間,走資就是奪走時間。
兩個陣營態度涇渭分明,無疑利益不同相關。G20會議各說各話,取態自是大纜扯不攏,只會淪為有共識無協調的一場空談。會議的議題很容易被發達國導向貿易等主題,實則是發達國謀求經濟復甦,推動再工業化後,需要有活躍的貿易助力,但新興國若陷於金融動盪,經濟不穩,又何來助力輸送?
當然,中國算是超脫於兩個陣營的例外,發達國好新興國也好,都對中國的利好輸送抱持極大希望,殊不知中國也有難唸的經,本身也想獲得外部的利好。國際期望強烈,勢令中國有保持增長的壓力,期望的反差,又可令中國成為兩個陣營的磨心,所採政策兩頭不討好。
G20不再是步調一致的集團,利益不同已撕裂兩個陣營,由於發達國經濟緩緩向上,新興國經濟漸漸下行,注定彼此政策相背,難以協調合力,在後金融危機時期,藉G20機制齊心謀求復甦,只是能主導G20的發達國一廂情願的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