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第四季度,黃金ETF持倉繼續萎縮,全球最大黃金ETF——SPDR持倉今年以來已累計外流超過四百五十噸,但金價沒有大跌,在一千二百美元大關上波動。來自亞洲尤其中國的需求,抗衡了ETF的做空效應。數據顯示,中國內地十月份從香港進口的黃金,增至逾一百三十一噸(九月時為一百一十餘噸),連續第六個月突破百噸。年近歲晚,內地需求預計仍然不弱,當中不出意料的是,中國大媽的積極買入。

在專家眼中,中國大媽買金已到了盲目的程度,與專家的認知大相逕庭。專家不看好黃金的分析集中幾方面:一是金價大勢看淡。由資金向風險胃納轉向,到ETF大舉出倉,顯示金價步向下跌周期,甚至被某些專家稱為再淪爛銅價般的低迷;二是投資回報不理想。從與長期通脹比較跑輸,與中期的房價甚至A股比較也跑輸,與短期每年計的賤金屬銅、錫等也有所不如;三是美聯儲一旦實行退市,金價受壓更甚。

可是一直以來專家言者諄諄,中國大媽聽者藐藐,成為淪於盲目的證據。當做空勢力頑強推進出倉時,中國大媽真能抗衡嗎?有分析認為,亞洲包括中國大媽在內的需求可以做到,但商品大王羅傑斯——是個不算看淡黃金的大師,預料隨着印度需求開始減少,中國需求難抵銷ETF的做空衝擊。若羅傑斯所言不虛,中國大媽不知底而撈底的勇態,正形同托住金價,利於空頭在高位出倉,金價勢成割肉的軟刀子。

當然,需要估計到的是,隨着市場逐漸變化,中國大媽會否變心?一方面逐漸接受專家睇淡的觀點,致使大媽們終於放棄所謂「撈底」意識;另一方面比特幣熱炒,使大媽們逐漸「移情別戀」,將炒作的興趣與資金投向比特幣。中國大媽一旦變心,金價下行的壓力勢必大增。然而,當中觸動的是投資那部分資金,大媽購買金飾這類消費需求預料還在,始終不會由投資到消費徹底地離棄黃金。

近年來,中國大媽的出手,讓世界領略了其財力,中國任何個人收入的統計數據,都無法反映中國人海外置業、海外消費,以至中國大媽大手筆投資的財力何來。但相形之下,中國龐大的可投資體量,更襯出其可投資門路相當狹窄,正因如比,中國大媽的投資狂熱,好像只能游走於黃金與比特幣之間。黃金企硬於一千二百關之上,比特幣不消幾天由千美元挺越金價,顯見中國社會熱錢真多、真濫。

在正統投資理念看來,無論是黃金還是比特幣,都不是有前景的炒作品,中國大量的金錢耗在兩者上,明顯有着負面效應,一方面造成偏離實體投資、偏離價值投資的不良風氣,另一方面更多的國民收入流向炒作,分流消費的投入,不利經濟轉型。值得注意的是,當局似乎並不在意這些負面影響,譬如,對於炒作比特幣的瘋狂,官員一句「國民有自由」,沒有哪怕應酬式的告誡示警,已見對比特幣炒爆煲風險可能造成的損失滿不在乎。金價軟刀子割肉,勢成中國國民財富未來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