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幣(Bitcoin)炒瘋了,價格首次突破千美元,今年十月一日比特幣收於一百四十點三美元,至今不到兩個月,漲幅高達六點一四倍。沒有甚麼投資品比這更瘋狂,即使如此你斷不能看淡它,一路以來的走勢,儘管試過急跌,但看淡者統統得認輸。有消息指中國已是比特幣最大交易市場,而中國大媽正把炒金的熱情,轉移到炒比特幣,故此比特幣的上漲動力,實在源於一個炒字。

中國大媽不炒金轉炒比特幣,顯然是睇比特幣勝過黃金。從投資屬性看,比特幣與黃金有相似之處,譬如稀有,比特幣目前流通量一千一百萬,終極創造量僅二千一百萬;又如不像貨幣受央行管控發行。不同的是,比特幣是虛擬數字,而黃金是有形商品;比特幣可以像流通貨幣般支付,黃金卻未能如此便利。

拿比特幣和黃金作價格比較,未來比特幣做出黃金價,或者跑贏黃金不出奇,因為比特幣市價看漲,黄金看跌,以比特幣價格驚人的漲速,而黃金炒家在離場,在漲跌消長之下,兩者二百多美元的價差,不消太長時間就可抹去。市場的選擇顯示比特幣不是黃金卻勝於黄金。當然,儘管美聯儲主席伯南克認可比特幣前景,但美聯儲不會像儲備黃金那樣,以儲備比特幣替代。

當市場以比特幣替代黃金炒作時,比特幣在官方認可的市場,尚未有一席地位。在這樣的情況下,有的國家給予合法地位,但又不加以任何監管,形同放任自流。比特幣在不受任何規管下自由地炒作,若出現泡沫了,甚至像史上那些資產泡沫爆破,炒比特幣的投資只能風險自理。但政府顯然扮演了縱容靠害的不光彩角色。

那麼,比特幣會泡沫化嗎?答案是肯定的。比特幣當前的急漲,吸引的狂熱追買,與其說是投資,不如說是投機。中國大媽中有那麼些人,根本不知道比特幣是甚麼,只一味打聽哪裏可以買到。雖然個別人願意當「礦工」去發掘,靠「勞動」贏得比特幣,但絕大多數人沒那種耐性,最後原本願意挖礦的也放棄了,急於融入炒作大潮。

現在一邊是愈來愈多人追逐着有限的比特幣,另一邊是看到比特幣的漲勢,愈來愈多人不捨得將比特幣花掉,而是儲起來等升值,反而令流通更少,漲價更急。然而,在金錢投資的遊戲裏,沒有只漲不跌的神話,何況比特幣日顯投機成風,漲勢如此驚人地急速,形成泡沫是遲早的事。接下來須關注的是,泡沫在甚麼情況下引爆。

合理的估計有兩種情況:一是需求叫停。比特幣需求在膨脹後停下來,可以因為做價終於去到高不可攀的地步,亦可以因為投資者財力枯竭;二是供應大增。比特幣只是目前最強勢的虛擬貨幣,另外存在於虛擬世界的虛擬貨幣多達數十種,比特幣的漲勢,一方面成為更多虛擬貨幣冒起的誘因,另一方面亦因比特幣價格已太高,驅使投資者到另外的虛擬貨幣中去尋找有潛質者,從而造成供應增加,單一需求下降。需求與供應的消長,成為比特幣泡沫引爆的導火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