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幣匯價新高的新聞,已經讓人麻木,人民幣對美元匯率中間價逼近六點一,擊穿六算進入五算僅一步之遙,令市場進入今年能否穿位入五算的猜謎中。人民幣匯價今年內「入五」是個甚麼概念?今年初至今,人民幣對美元中間價,累計升值了超過百分之二點四,年底「入五」則意味着不到兩個月時間,要升值百分之二,估計很難,但仍有專業人士預測,年底「入五」是大概率事件。

推測人民幣快速升值,原因是美聯儲推遲縮減量化寬鬆,以及中國經濟呈現轉好,造成熱錢湧入。睇淡「入五」的意見認為,人民幣匯價是「有管理」的匯價,升值應在可控之中。隱於背後的意思是,升值過急嚴重傷害出口企業,官方並不希望這樣,但亦有官員透露在內需大於外需情況下,升值有利。從數據顯示的情況,看不到內需大於外需,但可能是官方想引導的取向,從中釋出容忍升值的意向。

人民幣當下在國際市場,已成為貨幣表表者,強勢畢呈,幾近單邊升值態勢。這與內地經濟增長,在全球一片弱增長中相對顯好固然大有關係,同時,中國存款利率是最高的,包括債券、理財產品等資產的收益都不俗,追捧人民幣資產,是「財息兼收」的好投資,已成市場共識,熱錢流入的誘因較強。

內地金融體系一旦資金流入多、流出少,就會逼人民幣匯價走高,說「可控」恐怕不實。較早前,熱錢洶湧入內地,當局甚至摸不清錢從何來,所謂可控似是誇口難以足信。比較可信的判斷,還是分析熱錢的意向,這主要有兩睇:一是美聯儲政策,耶倫明年上場,未上場已發功,量寬篤定遲退,注定熱錢不減;二是內地經濟,增速若超越政策目標,則熱錢必定趨附源源流入內地,人民幣匯價「入五」不難。

耶倫日前的上場「宣言」,成為美聯儲政策的前瞻,向國際發出量寬更長的訊息,一定成為人民幣匯價「入五」的推進器。耶倫的表述其實有兩重含義:其一,印鈔不會停下來,甚至有風聲謂延至一七年,更長的時間空間,完全可以讓國際資本遊戲玩得更精彩;其二,印鈔停不下來,意味着美聯儲私下判斷經濟並不好,而且很長時間都難以達到政策所訂目標。

一方面印鈔不停,熱錢更多(不可忘記,還有歐洲、日本在起勁印鈔);另一方面美國經濟不好,引擎效應可能轉換到中國這邊。以往愈是避險胃納強時,資金愈是流入美元資產,會否重演這種情況已受到質疑,因為退市不明朗,成為資金極強的後顧之憂,以致發生熱錢湧入內地,推動人民幣強勢的機率增加。人民幣匯價「入五」與否,在於中美經濟大勢的互動。

美國退市與否,量寬放收時點,無形中成為人民幣升值或貶值的分水嶺。人民幣即使「有管理」,管理的效果十分有限,真正有實效的主導權,形同握在美聯儲那裏,或者說握在新掌門耶倫手上,因此明年耶倫新官發功,是人民幣匯價走勢一個關鍵年份。值得注意的是,人民幣匯價一旦「入五」,本港就難免通脹添憂,民生添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