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出口驚而不喜 謀持續要睇運氣

上月內地進出口突然發力，規模雙雙創出月度新高，與市場公布前的預測大幅脫離，因而許多專家的反應，甚至可以吃驚形容，但吃驚還吃驚，為數據而喜的極少，對內地進出口的中期前景，市場人士多是有憂無喜。倒是內地股市為之一振，反應好於人行減息，從中反映了市場信實實在在的經濟表現，多於信對政策效用的憧憬。同時，進出口遠超預期的表現，不意味着穩增長勢頭愈加強勁，刺激政策的出手可以停一停、看一看。

事實上，中央主管部門儘管已意識到，單月進出口表現不值振奮，但仍萌動了僥倖的期待，商務部部長陳德銘表示，下半年外貿形勢依然比較嚴峻，如果幸運的話，全年可保住百分之十左右的增長目標。進出口的不穩定、不確定，致使中央被迫視達標為運氣，與以往力足駕馭、深信能力的豪情，已是不可同日而語。有沒有運氣的推演，當然要從影響進出口的原因尋求啟示。

進出口規模突上竄，表面原因如是：一是傳統的季節因素。傳統上內地五、六月份，一般是上半年的峰期；九、十月份是下半年的峰期，五月數據標青，首先與峰期效應有關。從全年看，表現波動是可以想像的。瑞信預計今年中國外貿增速約百分之七，保十難度較大。顯示峰期以外的月份，被作低個位數增幅估計，對進出口表現的運氣投下「不贊成票」。

二是得到歐美復甦的帶挈。對歐雙邊貿易頭四個月計只增百分之零點三，以頭五個月計增百分之一點三，五月有較大增幅計入其中；同期對美貿易頭四個月計只增百分之九點二，以頭五個月計增百分之十二。歐美需求在五月驟然改觀刺激進口，然而值得擔心的是，歐美應無望V形復甦，經濟能否擺脫L形走勢，目前看仍是小概率的事情，內地難以由此帶來運氣。

三是其他市場尚難彌補歐美不足。中國對東盟、中國對日本的貿易呈擴大態勢，尤其對日本頭四個月貿易額下降百分之一點五，轉為計入頭五個月的貿易額升百分之零點四，呈大幅扭轉；同期中國對俄羅斯、中國對巴西的雙邊貿易，分別增百分之二十四點四及百分之十點九。這些國家的貿易快速增長，尚不足以彌補歐美收縮的缺口，雖然開拓其他市場帶來些少運氣，但未必足以助力撐起內地外貿「保十」。

四是貿易被針對，摩擦損效益。五月以來，來自美國的貿易戰端頻發不息，歐洲亦表明對貿易政策及規則進行大幅度調整，無非變身強硬的貿易姿態，重點就是對華發難。美歐的貿易戰姿態，還可能傳染其他經濟體，目前已有迹象，一些新興經濟體對華發起了貿易爭端。在這個大背景下，中國外貿的拓展大大增加了受干擾的可能，恐怕有運氣都被搞丟了。況且，中國一味鼓勵進口，而若不注重規範進口，搞貿易熱衷於達標跑數，結果或招致得了漂亮數字，卻出了結構失誤，對持續發展造成不利。這一類內生政策風險，亦可把達標運數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