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新年前一次坐出租車和司機聊天,問他幹了多長時間?答:十五、六年。哪年出租車最好幹?答:大概是○四、○五年間。現在的收入是多少?答:按每天八小時算,一個月兩千多元。問「份子錢」不降嗎?答:不降。這是北京的情況,應該說,北京的出租車市場要好於全國多數城市,像早晚上下班高峰或繁忙地段很難打到的士,我那天早上就等了一段時間,但出租車司機的收入之低還是有些出乎意料。

也許那個司機的收入狀況不能代表行業情況,但出租車司機收入不高似乎有目共睹,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隔段時間就鬧罷工、堵路、討要說法。近年,全國出租車司機動不動就鬧着要政府降份子錢,說每月辛苦賺來的收入在上交出租車公司的份子錢後所剩無幾。

出租車的確是比較辛苦的行業之一,多數司機每天在大街上拉客的時間實際超過八小時,一般是十小時左右,有些是十二小時,否則就維持不了起碼收入。按理說,他們不需要這麼辛苦,因為在很多城市,出租車的數量遠未達到飽和,還有很大競爭空間。比如北京,近十年來,出租車數量幾乎沒有增長,人口卻增加了幾百萬。為甚麼出租車數量沒有增長?答案是,政府不再批准出租車的牌照。為甚麼不批准?現有的出租車公司不願政府批准。它們又為甚麼不想讓政府發放牌照?想取得壟斷收入。

出租車司機辛苦收入又少的根源,就是多了出租車公司這個中間環節。出租車公司以出租牌照的方式拿走司機收入的大半,而它們能壟斷牌照,是因為它們和政府部門關係好。實際上,一些出租車公司就是部門領導的親屬朋友或下屬單位開的。

沒了公司 無法尋租

事情很明瞭,要提高出租車司機的收入,就必須降低以管理費名義徵收的份子錢。不過,至少到目前為止,儘管出租車司機進行過多年抗爭,份子錢還是取消不了,因為要取消份子錢,出租車公司的存在就沒有價值,但要取消出租車公司是萬萬不可的,沒有了出租車公司,官員就無法尋租。但要說完全沒起一點作用也不是,武漢、杭州、南京等城市從二○一五年起已陸續停徵出租車經營權有償使用費,南昌也在這個春節之後停徵,出租汽車經營權將實行無償使用。雖然這筆錢不多,但也算給司機們減了一點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