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屆四中全會前夕,中共於本月十日至十一日在北京召開了全國黨委秘書長會議,專題研究抓落實問題。顯而易見,這場集訓是第五代對秘書黨的一次整風。

秘書黨是中共政壇一大勢力。早前內地媒體梳理全國二百八十六名市委書記的簡歷,發現五十七人有過秘書任職經歷,其中給副省級以上官員任過秘書的約三十人。這些市委書記曾在國務院辦公廳、全國人大、全國政協、中央部委及各省委、省政府、省人大任過領導秘書。除了市委書記這一層面,全國縣委書記、全軍的師團級軍官中,有過秘書經歷的就更多,用「縱橫天下」來形容秘書黨一點都不過分。

秘書黨人多勢眾,腐敗也相當驚人。在這一輪反腐整風中,已有原江蘇省委秘書長趙少麟、原江西省委秘書長趙智勇、原山西省委秘書長聶春玉被查辦;周永康歷任秘書李華林、郭永祥、冀文林,以及徐才厚的秘書張貢獻等軍中政工秘書亦因拔出蘿蔔帶出泥,悉數被調查;至於市縣級秘書長被查辦的更是數不勝數。

內地官場的秘書就像古時的幕僚,既為主子畫圈票擬,起草講話稿件,安排生活起居,又狐假虎威,做主子想幹而又不方便幹的事。一旦主子放縱,秘書黨便可「挾天子以令諸侯」,買官賣官,官商勾結,無所不為。秘書間還相互聯結串通,交換權力與人脈,結黨營私,已發展到登峰造極。

上下勾聯 左右呼應

更令人側目的是,秘書黨與主子伴生了共贏關係。在提拔時,秘書黨往往近水樓台先得月,屢獲破格重用,佔據核心崗位。官員在挑選秘書時,也往往選擇那些對己忠心耿耿、八面玲瓏之人,在身邊加以培養,再讓他們擔任要職,替自己放哨,有利自己退休時做到身退權不退。

秘書黨上下勾聯,左右呼應,已成尾大不掉的勢力。從周永康案便清晰折射出,如果不對秘書黨進行一定的裁抑,這些人將成為中共的負資產。第五代上台後,採取軟硬兼施、雙管齊下的辦法,對秘書黨進行整肅。比如習近平到中央辦公廳視察,作出長篇指示,要求辦公廳系統對黨「絕對忠誠」,鼓勵他們認真工作,同時特別強調秘書不能認為「機關牌子大、領導靠山硬」而有所依仗、有恃無恐,更不允許濫用領導和辦公室的名義謀取個人私利。另一方面,習近平又狠抓反面典型,將一些民憤極大的秘書長明正典刑,殺一儆百。

從更深層次看,習近平整肅辦公廳系統,也是為了解決政令不出中南海的頑疾。眾所周知,辦公廳系統擔負政令上傳下達,協調四方的重責大任。第五代不斷推出新舉措、新政策,只有讓各級秘書長擔負起責任,狠抓落實,才能避免新政淪為一紙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