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熙來案一審宣判在即,中央政法委以及最高檢察院的喉舌報刊近日連篇累牘地發表文章,論述薄案公訴方已形成證據鏈,為最終判決薄案造勢;與此同時,左派在民間亦積極行動聲援薄熙來。在這種強烈對立背景之下,當局無論怎麼判薄熙來,恐怕都將引發強烈社會動盪。

左派學者韓德強最近在網上發起「一人捐一百,溫暖薄熙來」行動,得到薄熙來支持者的熱烈響應。左派這個做法,其實是測試薄熙來在民間的受歡迎程度,變相對薄案進行公民投票,如果捐款總額高達幾十億或者更高,說明薄熙來在基層有上千萬的支持者,左派便可以挾民意以令中央。以薄熙來過往的影響力,加上左派的充分動員與組織,捐款數額恐將是天文數字。

這個捐款活動勢必給當局製造巨大的難堪,被喝停的可能性極大。然而,目前中國並沒有適當的法律規範類似行為,當局任何舉動都將投鼠忌器。但如果不喝停這類行為,今後無論左派還是自由派,都會樂此不疲,用這方式挑戰執政當局。

薄熙來在法庭上當庭翻供,尤其是爆出王立軍與谷開來「如膠似漆」的關係,基層為薄鳴冤的聲音反而高漲。有網民寫了一首《江城子.嘆薄》:「一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恨難忘。成王敗寇,無處話淒涼。法庭相逢應不識,心似鐵,面如霜。昔日紅歌山城響,神州動,帝業旺。相煎何急,命斷一耳光。料得來年腸斷處,秦城月,小鐵窗。熙來雖薄,厚天下;天下雖厚,薄熙來。」這首詞道盡了左派民眾的心聲,他們認為薄熙來雖然有錯,但不至於有罪,當局應給予機會讓他「戴錯立功」。

當局既打左亦反右

但左派這些想法未免太天真,薄案在第四代主政期間,在政治局會議上便蓋棺論定,現在的法庭審判不過是走過場,第五代讓薄案公開審判已是網開一面,給薄熙來極大的顏面,如果真要翻案,就要推翻政治局作出的結論,這不僅難以向第四代交代,也將改變當前政壇脆弱的平衡,影響極大,第五代未必有這麼大的魄力與膽識。

為了平息左派的怨氣,當局近期推動一系列整肅行動,祭起意識形態鬥爭之旗,打壓自由派氣燄,將一些風頭無兩的自由派人士送入監獄,給薄熙來「陪葬」。當局期望通過既打左亦反右的兩手做法,重建政治平衡,但這個策略很可能同時開罪左右兩邊,變成裏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