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第五代重視維護「意識形態」,對異見的打壓一波接着一波,除了維權人士被捕、網絡輿論名人遭整肅,獨立電影亦淪為封殺對象,目前至少有一個獨立電影學校被關閉,兩個獨立電影節被取消。問題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當局以為箝制言論自由就可以維穩,結果只怕是適得其反。

在中宣部及廣電總局的嚴密控制之下,內地電影審查制度一向嚴苛,能上畫的不是無傷大雅的娛樂片,就是歌功頌德的主旋律電影,一些反映社會陰暗面的獨立電影見不得光,只能在地下小圈子流傳。過去不少獨立電影在國際影展取得好成績,但因題材敏感,在內地難逃被禁命運,如導演田壯壯九三年拍攝的《藍風箏》,導演婁燁於○六年出品的《頤和園》,都是經典例子。去年初,一套以楊佳殺警案為題材的獨立電影《我還有話要說》在韓國參加影展,當局為阻止電影放映,竟派員遠赴當地要求「買斷」影片,更向導演傳話,一待他返國便即時拘捕,獨立電影人承受壓力之巨可想而知。

害怕批評 缺少自信

中共第五代上台後,當局對獨立電影的控制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比前收得更緊。短短一個月內,先有警方以「宣傳反社會思想」為名,下令關閉內地唯一一所獨立電影學校「北京栗憲庭電影學校」;後有包括「第十屆北京獨立影像展」在內的兩大獨立電影節被腰斬,當局更恐嚇拘捕出席者,逼得主辦單位將放映電影環節改為燒烤會了事。

本來,電影不過是消遣節目,沒必要上綱上線,但對憑槍桿子和筆桿子「兩桿子」起家的中共來說,電影是宣傳意識形態的最強武器,對於體制以外的獨立電影自然心存忌憚,要「管」之而後快。最近當局打響意識形態保衞戰,網絡首當其衝。中宣部展開「堅守七條底線,淨化網絡空間」運動,多名網絡輿論推手因「造謠」罪名被捕,數以千計「違法網站」被關,北京一名網絡名人更因「嫖娼」被捕。在「順我者昌、逆我者嫖娼」的肅殺氛圍之下,一時間,網上一片風聲鶴唳。為了將一切異端邪說封殺在搖籃之中,獨立電影也淪為整治對象,並不令人驚奇。

然而,「隻手遮天能幾時,萬民有口終須說」,封建社會的統治者尚且無法堵住悠悠之口,而在訊息化、電腦化的今時今日,當局欲以封殺手段箝制言論自由,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事實上,老百姓批評政府,在網絡上發牢騷,或者以獨立電影的方式諷刺現實,這是當局收集民意、走群眾路線的最好方法,既然當局不斷強調「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又何須害怕諫言、畏真話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