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今次的做法與過去有很大不同。這十一名間諜均是非法間諜，按前蘇聯時期的做法，間諜一旦暴露或被捕，結局只能自生自滅，難以獲國家援助；今次俄國大張旗鼓地承認他們的身份，並派外交官與律師營救，顯示俄國情治部門的政策已有較大調整。

營救間諜 挽救士氣

這種調整很可能是由俄羅斯的鐵腕人物、總理普京主導。普京出身於前蘇聯的克格勃，早年曾被派駐東德，從事針對西德的情報工作，這種特殊經歷，使他對一線情報人員的遭遇有切身體會，尤其是那種深入敵後曝光、又被自己人拋棄的痛楚，更是感同身受。如今普京掌握國柄，對同袍在美國的困境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向他們伸出援手也是合情合理。

事實上，如果俄羅斯一味否認與這些間諜的關係，不僅將這些人推入絕境，也勢必會進一步打擊俄國情治機關的士氣。情報人員都是一國頂尖的精英，加入前蘇聯克格勃從事諜報工作，是當時青年的夢想；前蘇聯解體後，真正挽救俄國的也是克格勃的精英。

不過，俄羅斯情治機關近年開始衰弱，尤其是與老對手美國中央情報局的較量中，每每處於下風，最重要的原因是士氣低頹。俄國情報人員不論是經濟待遇還是社會地位，都遠不如前蘇聯時期。在這種背景下，俄國若任由失手的間諜自生自滅，恐怕對俄國情治人員打擊很大，軍心更加潰散；現在盡力營救，實是挽救士氣。

不惜代價 鼓舞諜戰

在保護情報人員方面，做得最好的是以色列。當年以色列隱藏在敍利亞的王牌間諜科恩，差點當上敍利亞國防部長；科恩事敗後，以色列傾盡全力進行營救，一些西方政要名人，例如教宗和法國總統等都被發動起來為科恩求情，以色列還準備用被他們抓獲的多名敍利亞間諜另加一百萬美元交換科恩。雖然營救沒有成功，但以色列政府上下同心、不惜代價的舉動，鼓舞了一代又一代的以色列情報人員捨生忘死工作，也將以色列摩薩德打造成全球最有戰鬥力的情治系統。

俄羅斯今次自認其醜，並積極開展營救，相當於亡羊補牢，從情報工作角度來看，非常值得肯定。目前各國諜戰頻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抓出幾個間諜已不是甚麼醜聞，更不會對雙邊關係有重大影響。在這方面，中國也應與時俱進。當年震驚海內外的美國中央情報局金無怠案，在美國公布確鑿證據後，中國仍然一再否認金無怠的身份，結果金無怠慘死獄中，也打擊了間諜們對中國情治系統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