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0/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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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亞共同體:理念到現實

日本新任首相鳩山由紀夫提出東亞共同體設想後,引起各方關注。日本政壇有人稱鳩山為「外星人」;中國雖表態支持,卻沒有下文;最擔心的是美國,不但頻頻打聽鳩山這一想法的虛實,更由國務院主管東亞事務的高級官員明確表示,美國希望加入東亞共同體。

對於東亞共同體,人們首先有必要從人類發展的大背景上予以認識。人類從古至今,為生存資源、生存環境和生存空間的爭奪就一直不斷,而且一直以暴力及其最高形式──戰爭爆發出來。

解決衝突提升智慧

數千年人類歷史在面對上述衝突時,有兩種基本模式:一是以巴模式,亦即數千年冤冤相報,無休無止;二是歐盟模式,亦即在千年烽火連綿之後,最終通過融合逐漸消弭衝突。前者是人類的悲劇,後者是人類智慧的提升。

東亞是一個矛盾和衝突的潛在灶點,其中尤以中日兩個大國的恩怨情仇為標誌和指向。中日能否跨越人類衝突的模式,開拓並提升出一種新的處理糾紛的模式,這不但涉及中日兩大民族的利益,也對人類具有普遍意義。

對東亞共同體這一概念,人們有必要從理念和現實兩個層面予以區分。從理念層面上而言,這意味着人類智慧的提升,而且對中日兩大民族和東亞地區而言也功德無量。從現實角度而言,東亞目前要達到這一願景還有許多障礙要跨越。理性的人們需要做的是,不因後者而否定前者,同時逐漸通過討論和磨合,在東亞民間和政界達成對這一問題的共識。

雖然東亞共同體絕非一蹴而就,但未來若干年裏,東亞的人們若能就這一問題達成基本共識,並逐漸開始在現實層面上操作,那將是一個了不起的貢獻。

在這過程中,當然還會有不少變數,其中之一就是中日兩國領導人的更迭。日本內閣多年來一直呈現「走馬燈」狀態,過去多年中日關係的起伏,也多與日本領導人的更替有很大關係。因此,提出東亞共同體設想的鳩山一旦離任,這一設想是否就會人走茶涼,值得人們關注。而要解決這一問題的關鍵,就是雙方輿論的合力作用,並以此來影響雙方國民和領導層。

有助穩定中日關係

從過去若干年的情況來看,中日兩國的問題有許多出在兩國國民的心態方面。在日本方面,由於特殊的島國心理,日本國民對中國崛起抱有一種本能的疑慮,而日本媒體在這一國民心理混沌的基礎上,尤其擅於煽風點火,顯得明顯缺乏傳媒的責任意識。在中國方面,崛起期的自信夾雜着某些歷史悲情,因而也在膨脹中透出一絲不夠成熟。

未來二十年,將東亞共同體從理念、設想推向現實操作層面,可能是穩定中日關係的一個重要指標,也是一個值得期待的目標。

邱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