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9/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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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七十周年 歷史恩怨未明

昨日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七十周年紀念,當年納粹德軍入侵波蘭,標誌着二戰正式開始。歐洲各國領導人昨日齊集當年的戰場、波蘭格但斯克附近,出席相關紀念活動。然而活動背後卻存在暗湧︰到底與會的俄羅斯總理普京,會否就二戰時期蘇聯的角色加以說明,甚至向波蘭人道歉?

納粹德國發動二戰,波蘭是首當其衝的受害者,而蘇聯紅軍則在最後解放了歐洲,這本來可說是歷史的公論,但近日卻在歐洲掀起一陣「翻案風」。這主要針對兩件事,第一是史太林與希特拉在一九三九年八月簽訂的《蘇德互不侵犯條約》,蘇聯承諾一旦戰爭發生,將嚴守中立,最終導致波蘭被德軍入侵,紅軍隨後從東部入侵,瓜分了波蘭。另一件事則是一九三九年九月發生的「卡廷森林慘案」,當時蘇聯政府對被俘的波蘭軍民進行屠殺,估計受害人數超過二萬人,其中不少是受過教育的精英分子。

今年七月,歐洲安全合作組織(OSCE)舉行會議,通過由拉脫維亞和斯洛文尼亞提出的動議,將德國的納粹主義與史太林主義相提並論,並將每年八月二十三日,即《蘇德互不侵犯條約》的簽署日,定為紀念納粹主義與史太林主義受害者的紀念日,引起俄國強烈不滿。出席二戰爆發紀念活動的波蘭總理圖斯克更承受國民巨大壓力,要求他當面促請普京道歉。圖斯克則明言,波蘭希望全世界銘記,二十世紀的最大悲劇與德國和蘇聯的侵略有關。俄總統梅德韋傑夫日前反擊,強調將希特拉與史太林相提並論,是不折不扣的謊言。

令問題更複雜的是,俄羅斯的一些舉動,看在波蘭等國家的眼中,就算不是「竄改歷史」,起碼也是將歷史以有利自己的方法進行演繹。普京近日接受《波蘭選舉報》訪問,承認當年蘇聯與納粹德國簽訂互不侵犯條約是「不道德」行為,但卻是因為英國、法國等西方國家無力阻遏希特拉崛起,才迫不得已為之;在談到「卡廷森林慘案」,普京雖承認這是「罪惡行為」,但卻留了一條尾巴,說紅軍一戰期間在波蘭戰俘營裏,一樣死了數千人。波蘭歷史學家普熱沃茨尼克反駁,卡廷森林慘案是蘇軍有計劃地屠殺波蘭軍民,紅軍戰俘則死於傳染病。

近年來,不少俄國歷史學者致力為《蘇德互不侵犯條約》尋找新的「詮釋」角度。其中納羅科尼斯卡亞就指出,被紅軍佔領的波羅的海諸國和波蘭領土,本身已經在蘇聯的「勢力範圍」內;另一學者丹比林更稱,既然波蘭已被德軍打敗,蘇聯不僅不是「侵略」波蘭,反而是在「保護」當地的人民。

由於北約東擴和美國在東歐部署導彈防禦系統等問題,俄羅斯與波蘭等前共產主義國家的關係已相當緊張,如再摻雜歷史的恩怨,只會進一步削弱雙方業已脆弱的互信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