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聽雨：好天氣蘊含着問題

中國經濟的現狀到底怎樣？是前進中的曲折，還是發展遇到了瓶頸，開始了真正的減速？對這些問題，想必最權威的部門，可能都很難給出令人信服的結論。

儘管領導人在上周末的講話中給出了不乏信心的喊話，但他的講話，令人感覺到他本人其實也很擔心下行壓力。他說，當前的主要任務是促進投資，因為當前的經濟還沒有形成穩定回升態勢，經濟困難可能還會持續一段時間。這幾句話被市場廣泛理解為一種悲觀的論調，而且，他沒有暗示政府近期將會出台甚麼刺激措施，這進一步強化了市場的悲觀預期。

如果看不懂紛繁複雜的各類數據，看看珠三角最近的天氣，就會明白中國經濟現在是怎樣一個局面。珠三角最近的好天氣，持續已有半個多月的時間。這裏所謂的好天氣，不但是指晴天多，更主要是指空氣透明度高，長期盤桓在珠三角上方的灰霾，像是被早前的颱風徹底吹散打走，再也未見它們回來力壓頭頂。

每年夏天，珠三角都會有暴雨颱風，它們的出現，總是會將天空洗得一塵不染。但往年，這類碧空如洗的好天氣，僅能持續幾日，不像今年，好天氣持續時間長，而且每天感官感受到的空氣質量，也明顯要比往年好上很多。類似的好天氣，深圳去年舉辦大運會期間，以及前年廣州舉辦亞運會期間，也曾經出現過。

接觸廣東環保和經濟官員，他們私下給出的答案很簡單，珠三角的好天氣，就是企業開工率低的直接反映。不過，去年和前年，是政府為確保盛會舉行主動干預企業的結果，今年情況卻不一樣，是企業自己訂單少，無工可開。

這樣的結論，一如中國經濟減速，都會帶給政府和百姓以困惑：其一，這是短期現象，還是長期規律的開始？其二，是要經濟減速的天清氣爽，還是繼續要高速發展的灰霾重重？對第一個問題的解答，還需要時間提供佐證；但對第二個問題，老百姓當然情願選擇天清氣爽，但政府卻很矛盾，為了「保八」，他們更趨向再回灰霾重重的日子。

問題在於，能否「保八」，中國政府自己控制不了；而倘若不能「保八」，社會運轉、百姓生活就會百上加斤。政府和百姓能在艱難中享受天清氣爽嗎？以前這只是一個提出的問題，現在，問題則真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