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好像有點抽象，難以理解。這樣吧，你不妨回憶一下，你生命裏接觸過那些最厲害、最有地位與影響力的人，那些大腕豪強，有勢力有權力人士，是否都擁有兩個面孔，對着外人心狠手辣、霸氣外露，一旦看到家人或者親好就立即轉成慈譪長者模樣，剛柔並重，難以捉摸，你不認識他還以為是精神分裂？
所以我對於那些一邊霸道榨乾小巿民血汗錢，一邊慷慨捐獻的大富翁並不意外，因為他們就是費滋傑羅筆下那些同時容納兩種念頭並行不悖的人。最慈愛最無垢的人同時也是最陰暗最卑污的人，所以神職人員牽涉風化案我不覺得奇怪，只因最極端的兩頭總是最接近的，距離比你所想還要近。腦裏同時有兩把聲音，兩種觀念，其實是危險的。然而要是駕馭得了，卻不得了。這雙引擎是雙面刃，或會把你帶到更遠，或會讓你死火、原地打轉，除了看你的造化，也得看你如何消弭糅合，一旦成功，你便不可能平凡。
明知道這是偏見，但我一直堅持，精神分裂者總是比抱持單一觀念的人聰明，只因他的腦裏比其他人多了一個Drive。試想想，要是你的電腦裏同時有好幾個Drive，可以同時運行，卻又不會相撞相剋，怎可能不是第一流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