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聯儲悄然印鈔 信其有不信其無

商品大王羅傑斯爆響口：美聯儲已經悄悄地印鈔，「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會宣布，只知會印很多錢，而且已經開始了。你會發現他們的資產負債表正在膨脹。」羅傑斯認為，推出兩輪量化寬鬆沒起作用，美聯儲唯一辦法就是印鈔。當中隱藏着兩大暗示：一是美聯儲已經踏上印鈔的不歸路；二是美聯儲似為繞過政治阻滯，正不聲不響地私下大肆印鈔。前者指是美聯儲除印鈔外，別無其他方法為美國解困；後者指不管美聯儲說或不說，一直未停過印鈔行動。

羅傑斯敢爆響口，就有「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意味。從共和黨以減稅為競選綱領，顯現了美國政治一種奇特現象，儘管美國的負債不可謂不高，但罕有政治領袖真正關注減債，都在不斷以減稅取悅民眾，爭取選票。這與歐洲當前削赤的情勢有很大分別。美國政客心照不宣的是，在可預見的未來，美國仍能以極低的利率，出售任意數量的國債。事實上，市場現實也是美債不憂賣，尤其外圍風險愈高，美債愈是爭崩頭。

這個背景勾畫了美國踏上印鈔不歸路的底蘊，也是美聯儲放膽印鈔的大氣氛。一九七一年布雷頓森林體系之所以崩潰，就是因為美國不願緊縮貨幣政策，不願採取嚴格的財政政策，放棄了美元和黃金的固定兌換率。四十年過去了，美元發行量極大膨脹，外國投資者持有的美國國債，規模更加大得多。這種做法的「得益」，對美國如同縱容，印鈔也許就像是常規的事。

有位華府前官員形容，美國是個不會生產工業品，只會印製債券和鈔票的國家。雖然美聯儲不怕放膽印鈔，但美國的政治暗鬥，亦可能在某些時候拿美聯儲來祭刀。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羅姆尼就揚言，美聯儲應受審查，還喊着要炒走任主席的黨友伯南克。顯然是不忿執政民主黨得低息和印鈔之助，未把經濟搞到太糟，增加競選連任的勝算。

值得注意的是，美聯儲正打算建立量寬的新框架，亦即開放式的，不受規模和時間限制，更彈性的量寬機制。新機制不但意味印鈔將被當作一個長期工具使用，也意味美聯儲行事更加方便了。新框架無疑也可以繞開政治的糾纏，令美聯儲可以更為印鈔自如。若然有人懷疑，這是對羅姆尼揚言審查的回應，恐怕也很正常，因為量寬採開放式框架，隨時隨量可出招，量不夠再加，很難指摘規模不對路或者時機有偏差，也就捉不到越軌的痛腳。

透過美聯儲建新框架的構思，也印證了踏上印鈔不歸路，以及有心繞過政治阻滯的兩大暗示。羅傑斯所說，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其實信其有，才與美國的政治、經濟現實對上號，信其無就無從解釋美國當前的政策糾結。現在全世界都為美國「財政懸崖」擔心，但美國政界根本少人提及，只要有印鈔機在，美國政客怎會為此煩惱？反而美聯儲加緊悄悄印鈔，會不會為「財政懸崖」預製安全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