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操作銀行催命 美聯儲費力不討好

美聯儲局議息後，一如預料宣布「扭曲操作」。全球股市以大跌市，對扭曲操作投下「反對票」，港府官員認為，扭曲操作影響波及香港有限，港股用狠插九百餘點，全球跌得最傷搧港官的耳光。美聯儲局所列的就業市場依然疲軟、失業率居高不下、房產市場仍然低迷，集中體現為經濟顯著下行的風險，沒人認為扭曲操作有改善作用。然而，扭曲操作對利率的影響，對銀行有催命效應，港股的市場反應顯然睇重這一點。

美聯儲局扭曲操作目的是壓低長息，但今次短債置換長債達到四千億美元的規模，出乎市場意料，而且當中三成買入二十至三十年期的國債，更令市場意外。消息公布後，三十年期美國國債收益率迅即由三厘二降至三厘，這對慣於買入長債的主權基金、保險機構及退休基金來說，立即不利臨頭。

美國國債收益率下行，收益率曲線趨於平緩，與維持長時間超低利率組合的經營生態，將成為銀行淨利息收益的致命傷。原本以近乎零風險借入短期資金，然後以更高的息率發放長期的貸款，是銀行傳統的盈利模式，這種息差策略，輔以槓桿效應放大，去強化銀行的盈利。在收益率曲線變得平緩後，息差策略失靈將廢掉銀行盈利的功力。

值得注意的是，正如美聯儲局認為「經濟存在顯著下行的風險」，扭曲操作對實體經濟若無法產生提振作用，將使得銀行融資活動的基本動力，也難有較強提振。說到底，銀行最終需要的是實體經濟加速，就業增進收入提高，置業活躍消費暢旺。這一切欠奉將意味着銀行經營業務的規模不擴反縮，無緣在息差收窄下，以量的擴張彌補。

此外，眾所周知，金融炒家通常是靠借廉價短錢炒作圖利，扭曲操作亦形同沒收了他們的機會。雖然可以不把炒家的「生計」放在眼內，但從美國的經濟現實看，虛擬經濟的繁榮是重要的財富效應，對消費活動具有決定性的影響，在缺乏金融炒家撐場的前提下，難有虛擬經濟的繁榮。全球股市對扭曲操作登場報以大跌，與此不無關係，華爾街必定討厭扭曲操作。

扭曲操作不論對實體經濟還是虛擬經濟，都不會帶來利好，美聯儲局費力不討好未必不心知肚明。然而，推第三輪量化寬鬆（QE3）不得人心，美聯儲局也不可對經濟下滑袖手旁觀，推出扭曲操作聊作應酬，若無功力再出QE3就可減少惹非議，美聯儲局有此盤算屬「政治發功」。共和黨強烈不滿聯儲局出台特殊措施干預經濟，甚至有說繼續印鈔是對美國利益的「背叛」。一旦日後經濟惡化，只有求救於QE3一招，扭曲操作失效在先，聯儲局再推QE3，政治抵制火力必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