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加數來表示金磚四國的實力,是有一定程度的誤導。因為加數是表示共同運作、一起發揮,那力量相加才有意義,例如歐盟的組織成員國力量相加,還有一定的協同效應;美加兩國相加,也還有一些意義。但把中印俄巴四國的力量相加,卻不見得有多大的協同效應。只有在面對其他國家威逼擠壓時,這四個國家才會走在一起,一離開這個議題,四國便分道揚鑣,甚至互相傾軋。
事實上,金磚四國也不能長時間與發達國家為敵,這四個國家都依賴跟美、日、歐做主要貿易夥伴的事實不會在短期內改變。金磚四國的生產值相加,以美元計,也只及單一個美國的六成,而這四國跟美、日、歐三個經濟體的經貿投資關係,遠超這四個國家之間的關係。所以,四國對外的被牽引力度遠大於四國的內聚力量,這個格局不變,四國都不會有強大的協同效應關係。
中印矛盾 路人皆見
要形成內聚的協同效應,除了經貿關係,更重要的是四國之間的政治關係,在這方面,負面的因素比正面因素更多,尤其是在地緣政治關係方面。
印度和中國的矛盾已是路人皆見,兩國與其說是合作夥伴,不如說是戰略競爭者。印度對中國的崛起感到緊張和不安,之前本欄已經介紹過一個流傳甚廣的珍珠鏈包圍理論,指中國想串連多個位於印度洋戰略重地的港口,把印度包圍起來。而中印在兩國有爭端的藏南地區關係緊張,印度並以中國為假想敵來為擴軍整武作合理依據,一些激進印度政客甚至認為來自中國的威脅比巴基斯坦更大。
閒來一聚 貌合神離
至於中國和俄國,近年的關係進入坦途,面對美國的霸權威脅,中俄相互利用對方作為平衡美國的棋子,而中俄也盡最大努力去解決兩國長久爭拗的邊界問題,成效突出。不過,俄國雖然做過中國革命的老大哥,但在文化上,中國從來看不起俄國,尤其是改革開放成功後,中國全力追趕歐美,除了能源,對俄是不屑一顧。而最近中國進軍中亞、加大非洲事務的參與,已觸動俄國的神經,尤其是中亞地區,俄國一直視此為其理所當然的地盤,對於中國以經貿牌入侵,俄國是渾身不自在。
巴西在地緣上和另外三國矛盾較少,但關係也是非常疏遠,巴西除了和中國的貿易關係較強,和另外兩國的交易有限。所以,在遠者疏、近者鬥的格局下,這個在國際投資噱頭衍生出來的金磚四國,大概只是閒來一聚,貌合神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