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政司司長曾俊華上周發表了他任內第九份財政預算案,社會上反應溫和,批評的聲音不多。其實,這份預算案中規中矩,了無新意,細究起來,甚至讓人沮喪。

首先,與去年的預算案相比,「派糖」的項目和幅度相近。今年薪俸稅和利得稅寬減的幅度和上限同去年一模一樣,與去年略有不同的是基本免稅額提高了一萬二千元,已婚人士則相應提高了二萬四千元,用老百姓的話說,這些都是「濕濕碎」。

其次,今年的預算案仍然持守政府一貫的「謹慎理財」、「量入為出」原則,只做一次性「派糖」紓緩措施,今年預算案政府「派糖」三百八十八億元,而本財政年度結束時,政府的財儲將高達八千六百億元(相當於兩年的政府開支),卻見不到政府對百姓的衣食住行、對老齡化、對環境保護作出任何長遠的規劃和投入。

特區政府倘若有心建立全民退休基本保障,不僅可以動用一半的儲備,還可以減少每年一次性的「派糖」。總之,資源是有的,但政府沒有這樣的意向,堅持其嚴格控制「經常性開支」的原則,令港人辛苦創造的財富,不能用於制度建設,構建穩定的、制度性的保障。

然而,財爺的門面工夫卻做得很好。比如,這些年常常低估財政收入,很多時能相差五百億元,這大概是為了控制社會預期。財政收入低,百姓「派糖」的期望自然就不會太高,對政府的財政保守也會予以理解,而後發現還有很多財政盈餘,皆大歡喜。曾俊華任內年年都事先低估財政收入,此招頗為奏效。此外,曾俊華的預算案演詞在開篇用了八段,闡述自己對旺角暴亂的看法,表示全社會都應對此負有責任。他的觀點持平,言辭懇切,貼近市民的感受,為這份財政預算案贏得不少好評。

政治有時就是如此讓人費解,說不清門面工夫與實質內容到底孰重孰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