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女童嘉比是一位動物愛好者,她經常拿自己的零食餵烏鴉,烏鴉同她交上朋友,不時銜一些亮晶晶的小玩意送給她,如鈕扣、文具、掛飾等,有幾次嘉比還收到耳環,烏鴉甚至幫她媽媽找回遺失的相機蓋。這個烏鴉回禮的報道,令人在羊年春節裏感受到融融暖意,更對「烏鴉反哺」有了真實的體會。

萬物皆有靈性,有與人類交朋友的能力,類似動物知恩圖報的故事可謂汗牛充棟,如羔羊跪乳、結草銜環,「螞蟻報恩」亦廣為流傳。某次科舉考試,有位考生的文章寫得絕妙好辭,美中不足是將「太」字寫漏了一點,變成「大」字,考官惋惜之餘再一細看,「大」又變成「太」,原來是一隻螞蟻爬上考卷,不偏不倚爬到「大」字下面,趕極唔走。考官嘖嘖稱奇,叫來考生詢問,該考生告知,趕考途中看到有螞蟻在溪流中掙扎,生了惻隱之心,投下樹葉助牠上岸,於是發生上述神奇一幕。

這類故事頗有因果循環的道德說教意涵,真假姑且不論,起碼反映古代的中國人對大自然有敬畏之心,進而熱愛動物,與牠們交朋友,孔子的學生公冶長識聽烏鴉語言,終因一時貪心犯官非,就是明證。

時移世易,不少人不是知恩圖報,反而恩將仇報;不是助弱扶貧,而是欺善怕惡;不是友善大自然,而是大肆破壞環境,珍稀動物瀕臨絕種。遇到烏鴉這類「不祥」之鳥,大都避之則吉,更可能拿長竿驅趕,或者用彈丸射擊,若是在廣東,恐怕難逃被捕食的命運。

如果說意大利烏鴉送禮令人感到溫馨,那麼浙江靈豬被殺則令人悲哀。大年初六,永嘉縣一頭豬越過圍欄闖入寺廟,在大雄寶殿前長跪不起,有人笑稱是「豬八戒」再生,應將牠供養起來。不料很快主人尋來,將豬捉回去殺了。莫非八戒有預感,知道性命不久,於是祈求佛祖慈悲,來生不要投胎到中國?